直至海枯石烂_第七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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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章 (第4/5页)

得秀媚可人,嘴层与下巴线条尤其俏丽,比相片中脓妆艳抹不知好看多少。

    “你真姓名叫什么?”

    “黄子扬。”

    “好名字,从今起你就用本名吧,不用刻意扮中国人,试用期三个月。”

    “谢谢庄小姐。”

    杏友同安妮说:“请安东尼来化淡妆,头发往后梳,让吏提芳拍几张定型照。”

    说完之后,自己先吃惊,为什么?口气是如此不必要地权威,像一个老虔婆。

    她躲到角落去,静静自我检讨,这简直是未老先衰,有什么必要学做慈禧。

    转身出来之后,她的脸色详和许多,也不再命令谁做些什么。

    饼两日夏利逊律师带了一位行家出来见他们。

    那位女士是华裔,叫熊思颖,专门打离婚及抚养权官司,据说百战百胜,是位专家。

    她一听杏友的情况,马上拍案而起“岂有此理,欺人太甚。”

    杏友低头不语。

    阿利紧紧握住她的手。

    熊律师铁青着脸“始乱终弃,又非法夺取婴儿,这户人家多行不义,碰到我,有得麻烦,庄小姐,那年你几岁?”

    “十九岁。”

    “果然被我猜到,你尚未成年,这场辟司可把他们打得落花流水。”

    “我-”“一定是这样,”熊律师按住她的手“对你有好处,可以争取哀养权。”

    杏友苍茫地低下头。

    阿利同律师说:“你看着办吧。”

    熊律师颔首“我一定替你讨还公道。”

    杏友抬起头,想很久,没有说话。

    此时在她身上,已完全看不出当年那受尽委屈穷女孩的影踪,举手投足,她都足一个受到尊重的专业人士。

    想忘记丢下过去,也是时候了。

    把旧疮疤重新拾起来有什么益虚?

    熊律师像是看清楚杏友的心事,在这要紧关头轻轻说:“是你的,该归你所有。”

    杏友终于点点头。

    这一封律师信对周家来说,造成的杀伤力想必像一枚炸弹。

    因为数天之后,对方已经主动同庄杏友联络。

    先由庄太太打电话来“杏友,这件事可否私底下解决?”

    杏友不出声。

    “杏友,周夫人想与你亲自谈一谈。”

    “我不认识她。”

    “杏友,这是我求你的时候了。”

    “伯母,你同他们非亲非故,一直以来不过是生意往来,现在,你应站在我这边。”

    “我何时不偏帮你?说到底,闹大了,大家没有好处,孩子首当其冲,左右为难,你把你要求说出来,看看周氏有无方法做到。”

    杏友叮出一口气。

    “下星期一,周家司机会来接你。”

    熊律师头一个反对“你若去见她。我就雏以办事。”

    杏友不出声。

    熊律师异常失望。

    杏友没有赴约,周夫人却亲自到罗夫厂来找她。

    下雨的黄昏,杏友正与阿利争执。

    “不要为省一点点料子而把纸样斜放,衣服洗了之后,会得走样,缝线移到胸前,成何体统。”

    阿利答:“庄小姐,通行都普遍省这三吋布,一万打你说省多少成本。”

    “我是我,杏子坞。”

    “你吹毛求疵,有几个人会洗凯士咩毛衣?”

    “我。”

    阿利举起双臂投降“我真想与你拆伙。”

    他走出办公室。

    就在这时候,周荫堂夫人在门口出现。

    她像一尊金身活佛似,世上已千年,人人历尽沧桑,她却依然故我,保养得十全十美。

    杏友一眼把她认出来“请坐。”

    “那我不客气了。”

    “喝些什么呢?”

    “那纸包苹果汁就很好。”

    “不不,我叫人替你湖茶。”

    杏友叫安妮进来吩咐她几句。

    周夫人微笑“士别三日,刮目相看。”

    杏友也微笑“不止三日了。”

    她马上开门见山“杏友,我收到你的律师信。”

    杏友欠欠身,表示这是事实。

    “杏友,为什么,你是要上演基度山恩仇记吗?”

    杏友征住,没想到她在必要时会那样幽默。

    “有话好好说,你想要什么,可以告诉我。”

    这时,雨势忽然转太,天空漆黑一片,雷声隆隆。接看,电光霍霍,不住打转,像是采射灯在搜索大地,怪不得古时人们一直以为那是天兵天将要把罪人撤出来用雷劈杀。

    果然,格隆隆一声震耳欲龚的轰天雷,厂里的灯光闪两闪,归于黑暗。

    呵打断了电线。

    因为尚有街灯,不致于伸手不见五指,可是杏友也也得突兀,她轻轻站起来。

    这时,杏友不由得不佩服周夫人,她完全无动于中。

    “杏友,我问你要什么?”

    安妮敲门“庄小姐可需要蜡烛?”

    周太太先转过头去“不用,我们有事要谈。”

    杏友轻轻开口:“我想采访元立。”

    在黑暗中她看不清楚周夫人的表情,上天帮了她的忙,那样她更方便说话。

    “怎么样采访?”

    “无限制采访。”

    周夫人一口拒绝“不可以,你自由进出,会影飨元立情绪,防碍他生活及功课。”

    “我是他母亲。”

    “你不错是生母,但是多年前你已交出权利,因为你未能尽义务。”

    “当年我没有能力。”

    “在他出生之前你应当设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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