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包树上的女人_五再抱你一次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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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再抱你一次 (第11/12页)

,我开始有些害怕,想转变航道回去沙滩。天上突然乌云密布,海水汹涌,风越来越大,把我吹得东歪西倒。

    我从来没试过那么惶恐,那一刻,死亡和我已经很接近。我还没有听过林方文说“我爱你”如果那样死去,我很不甘心。

    邓初发和迪之驾着快艇来找我。邓初发把我抱住。

    我不停地颤抖。

    迪之脱下外套让我穿上:“现在没事了,在海上漂流的时候,你想些什么?”

    “男人。”我说。

    “我知道。是哪一个男人?徐起飞还是林方文?”

    我苦笑。

    “是不是林方文?想他也应该,万一你刚才死在海上,能替你写一首动人挽歌的,只有林方文。”

    “你已经想到挽歌了?我叫他预先替你写一首。”我气她。

    “我的挽歌?我的挽歌一定是一首怨曲,一个女人,不断遇上坏男人。”

    邓初发怜惜地望着她。

    “邓初发是好男人。”我说。

    “是的,除了他。”

    邓初发苦笑,他象一个多情船夫。生于这么简单的小岛上,终日与海为伍,他大抵不会理解人间有复杂的感情。

    离开南丫岛之后两天,迪之做了一件令我很意外的事。

    “我跟林方文吃过饭。”她告诉我。

    “他好吗?”

    “还是老样子,男人的改变从来不会比女人厉害。我告诉他,你已经跟徐起飞分手。他还是很爱你。”

    “他不会这样说。”

    “是我看出来的。”

    “林方文不是一个可以付托终生的男人。”我说。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样窝囊的?有什么是一生一世的?你要是只想找一个付托终生的男人,便会选择徐起飞。”

    迪之说得好,如果我想找一个托付终生的男人,便不会放弃徐起飞。问题是我想跟林方文一生一世,却怕他办不到。我不想再用痛苦换取短暂欢愉。

    “我把你的地址电话给了林方文,他应该会找你的,那时你才拒绝他。”

    林方文没有找我,我太了解他,他不会求我的。他已破例求过我一次,那次我拒绝了,他决不会再求我,而我也不会求他。

    夏天过去了,到了秋天,我接到林方文的电话,他来迟了整整一季。

    “你有空吗?”他的声音有点不对劲。

    “有空。你在哪里?”

    “我在附近,我来找你好吗?”

    “好。”

    我飞奔去洗澡,以最短时间使自己看来容光焕发。

    林方文到了。

    我们没有说过什么客套话,好像一对很久没有见面的朋友。

    “这个地方很好。”他开腔。

    “只有三百多尺。”

    “有一个阳台。”他走到阳台上。

    我没有告诉他,我为了那个阳台,才买下那间屋,我一直怀念他家里的阳台。

    “你还是住在尖沙咀吗?”我问他。

    “是的,我留恋那个阳台。”他说。

    “当天你在阳台上把九百八十六只纸飞机撒向空中的情形是怎样的?”他问我。

    “场面很壮观。”我笑说“那么你回家的时候在街上拾到一只纸飞机的情形又是怎样的?”

    “场面很悲壮,整个尖沙咀都是纸飞机。”他笑说。

    我格格大笑:“我不相信你。”

    “我mama过身了。”他说。

    我愕然:“怎么回事?”

    “是癌病。在一小时前离开的,就在附近那间医院。”他望着窗外,一言不发。

    我不知道怎样安慰他。

    他的一双肩膊突然抽搐起来,激动地嚎哭。我从来没有见过他流泪,有点不知所措。

    “别这样。”我安慰他。

    他抱着我,在我肩膊上痛哭,我紧紧抱着他,用体温安抚他。

    “我很爱她的。”他哭着说。

    “我知道。”

    “我没有想到她会死得那么突然,我以为我们还有时间。”

    “我们常常都以为有时间。”

    他抱着我哭,泪淌到我的背上,软弱的男人象个可怜的孩子。

    那天晚上,林方文在我家过夜,他睡在厅中,我睡在房里。第二天早上,他向我告别。

    “丧礼的事要不要我帮忙?”

    他摇头。

    “在跟你分手之前,我和乐姬并没有上过床。”他说。

    我没有任何表示。

    我在阳台上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当天提出分手是我太冲动吗?但他后来跟乐姬上过床,那是事实。

    数天之后,我传呼他,我问他丧礼在哪里举行。谁料他说丧礼已经举行过了,我不明白他何以不让我参加,也许他仍然不打算求我吧。

    秋天过去,自从那一次之后,我没有再见过林方文。

    一天,我接到宋小绵的电话:

    “这个周末我替女儿设弥月宴,你有空吗?”

    “你生了孩子啦?”我惊讶。

    “到这个周末便足一个月了,知道你忙,进医院时没有通知你。”

    “我一定来。”

    “徐起飞也会来的,你介不介意?”

    “当然不介意,他怎么样了?”

    “还是老样子。”

    我和迪之、光蕙一同出席小绵女儿的弥月宴,小绵胖了很多,已经无法令人联想起当年排球队里窈窕的小姑娘了。没想到久违的叶青荷和刘欣平都回来了。青荷在意大利定居,她的职业相当冷门,是名画修补专家,去年嫁给一位画家。只有青荷这种从来不用为生活忧愁的女子,才有资格爱才子。欣平在英国嫁给一名脑科专家,在那里落地生根,去年还生下女儿。

    “时间过得真快,我们现在这副样子,不可能再打排球了。”欣平慨叹“我真羡慕你们,还是自由自在。”

    我和迪之、光蕙是有苦自己知。

    “乐姬来了!”青荷说:“她越来越漂亮。”

    “你那位驾法拉利跑车的男朋友呢?”迪之揶揄她。

    “你说哪一个?”乐姬得意洋洋问迪之。

    “把你赶下车的那一个。你有很多男朋友把你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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