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门不出二门不迈_第一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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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 (第3/3页)

  孙兰娘突然出声,清灵眸光里不但没有半点畏惧,反倒仔细地打量起他来…

    这是她跟他第一次打照面,也是第一次见到他的长相。

    这男人…不,该说是她的夫君,一如传闻所言有张俊朗英挺的面孔,一双犀利的眸流露独断霸气,尊贵中却带著抗拒旁人亲近的冷漠,这张俊美得连上天都嫉妒的脸孔,甚至连个笑容也没有。

    那双覆著寒霜的黑眸,夹带两簇愤怒之火,狠狠射进她眼底。

    “你一向都是这样大胆盯著男人看的吗?”

    孙兰娘再度颦起柳眉,这男人连声音都醇厚得忒是好听,怎么说起话来却如此无礼?!

    可惜了一身得天独厚的优点,却全被他给糟蹋了!

    “你是我的夫君,不是其他男人。”孙兰娘不甘示弱的昂起下巴。

    闻言,他两泓深潭黑眸幽幽眯了起来…好张伶牙俐齿的嘴!

    “甚至连凤冠都拿掉了?”他的眸光不善地在她身上来回扫视。

    “对不住,我实在等太久了,这凤冠压得我难受,所以…”

    “所以就自作主张了?”他冷冷打断她,眼神甚至比声音更冷。“才刚进门,就迫不及待想当家作主,你可真不客气!”

    “我没有想当家作主的意思。”他怎么可以如此冤枉她?孙兰娘气鼓了脸反驳。

    这男人,一见面就不分青红皂白地讽刺人,也不想想她饿著肚子等他了一晚,简直是气煞人。

    瞧他那不容质疑、辩驳的语气,想必是个习惯掌握大权,不容许被人左右、cao控的人。

    “没有一个新嫁娘,会自己掀盖头,还把跟丈夫共吃的点心吃得一点不剩。”

    沐液蟀一字一字挤出话,紧绷的脸色显示他正压抑著怒气。

    “对不起,我实在饿坏了。”就算孙兰娘真有几分抱歉,也被他的无礼驱得一点也不剩。

    “一个有规矩、有教养的女人家,不会随随便便喊饿,更不会像个饿死鬼般饥不择食。”

    瞠大水眸,孙兰娘忽地倒抽了口气…这、这男人竟敢说她是饥不择食的饿死鬼?

    娘的叮咛言犹在耳,要她出嫁后顺从丈夫、听从丈夫,绝不可多言生事…

    但,士可忍、孰不可忍,这人讲话比全天下最强的毒葯还要毒,她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你若真是个男人,就不会把妻子像个木头娃娃般丢在房里不闻不问。”他的高傲激得她怒火狂炽,全然没有半点新嫁娘的样貌,说来说去,全是他的错!

    恼火瞪著眼前这个他才刚娶进门不到半天,就胆敢跟他顶嘴的女人,沐液蟀简直不敢相信,这就是他一心以为沉默寡言、听话顺从的妻子?

    “少爷、少奶奶,求求你们别吵了,都是翠儿不好、是翠儿的错…”

    一旁的翠儿害怕得忍不住开口,然而分立两边、眼神对峙的两人,却全然听不见她的哀哀劝告,一心想用眼神逼对方投降。

    随后进房的媒婆,一进屋里见气焰高张的两人,又朝屋内好生打量了一番,马上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

    外传孙家姑娘特立独行、与众不同,果然不假!

    “不打紧,反正这盖头掀不掀都没什么大碍,最重要的是要喝交杯酒,表示你们已是正式的夫妻啦!”

    不愧是见过世面、阅历丰富的媒婆,马上扬开笑脸打起圆场。

    沐液蟀瞪著桌边那个伶牙俐齿的女人,此刻真恨不得掐死她,而不是喝什么见鬼交杯酒!

    “来来来,喝杯交杯酒,往后夫妻同…心…咦?”媒婆正打算鼓起三寸不烂之舌化解不快时,却发现酒壶里竟倒不出半滴酒来。

    狐疑地打开盖子往里头一瞧,发现壶底竟已空空如也?!

    “沐少爷,这酒…没了。”

    这下,连媒婆也尴尬得不知该怎么替孙兰娘圆场。

    男人原本已经够难看的脸色,顿时更是铁青无比!

    这女人,酒量好得连一整壶的酒都给喝得一滴不剩,还能这么伶牙俐齿地跟他争辩?莫怪她脸蛋红得活像染了红霞…该死的美丽。

    他究竟是娶到一个什么样的女人?!

    “刘媒婆、翠儿,你们都出去。”

    突然间,清冷空气中响起沐液蟀平静得让人毛骨悚然的声音。

    “啊?喔…当然、当然,春宵一刻值千金啊!”刘媒婆猛地会过意,忙不迭点头。

    人家常说夫妻床头吵、床尾和,她压根不替他们担这个心,说不准明儿个两人就恩恩爱爱出房门了。

    媒婆一脸欢天喜地,而翠儿则是红著脸蛋与她相继走出房去,只留下对峙的一男一女。

    望着眼前穿著红色嫁衣,显得那样水灵无瑕却固执倔强的丽颜,他不得不承认…她确实很美!

    他以为,他只是娶了个跛脚的女子,却没想到,这女人竟有张连上天都会嫉妒的绝色容颜…

    那弯弯如月的眉、像是用世上最清澈的水洗涤过的灵秀双眸、浑然天成的小俏鼻,以及粉润得教人想一亲芳泽的粉红唇瓣,都令他屏息惊叹,偏偏那股顽强的不驯却刺眼无比。

    “把衣裳脱了,上床去!”

    收回目光,他冷冷命令道。

    如果她当个顺从妻子他还不至于如此,但显然,她需要好好认清自己的角色,搞清楚谁才是她要服从的人。

    “脱衣裳?你要做什么?”

    羞与恼同时将她的脸蛋蒸出一大片更深的醉红。

    “行房!”

    他从嘴里吐出毫无温度的两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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