宰相大喜_第九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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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章 (第3/4页)

恼之余正等着洛廷轩赶回去呢。

    他又岂能预料到,几日后没见人回来都城,竟只收到了一封称重病的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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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常州这边,沉湛日夜替紫琼安排,七日后,一切总算都已妥当。

    尘埃即将要落定。

    天光还未大亮,东方只露出一片鱼肚白,前院的脚步声却半刻也没有停过。

    只见到处都摆满了旗幡、挽联,空地上堆着数不清的纸人、纸马、纸轿,还有纸糊的金条、元宝…一应俱全。供案上摆着祭肴供品,大铜鼎里燃着香,香烟袅袅间,白纱制的帐幔在晨风中飘荡,妇仆丫头们捧着东西在白幔、灵幡间来来回回地穿梭,忙碌中却又让人感到一股寂寥阴森的味道。

    沉湛也已起身,负手站在游廊下,冷眼看着面前白花花的一片。

    一个戴着孝帽的老者三步并作两步地走来“大少爷,人都已请来了——”他说着向旁边一指“这是常州宝华寺里的和尚,右相大人的身分不同寻常,我便多请了些,还有那边是清风观真的道士。对了,还有那百余人披麻戴孝,是专门哭丧的。待会儿抬棺出殡,人都走空了,少爷便可和陆小姐离开,这里的场面活儿我都懂,一定料理得妥妥当当,少爷尽管放心。”

    这位老者正是沈家在苏州大宅子里的管家崔伯,装死送葬的事若交给别人,沉湛终究不放心,便把他从苏州招来,也没有隐瞒,将真相都告诉了老人家,只叮嘱他绝不能让葬礼露出一丝破绽。

    当下沉湛点点头“我知道了,你去忙吧,别出差错。”

    崔伯应了一声,急急忙忙地走开。不出片刻,前院便热闹起来,吹笙的、吹喷呐的、敲锣打鼓的一起奏起哀乐,和尚和道士都在素幔白幛的环拥下席地而坐,闭起眼睛,自顾自地诵起经来,而那些哭丧的,都跪在木棺正前方的空地上,待老总管递了眼色,开始卖力嚎哭。一时真是吵嚷到足以令人头痛!

    那口上等紫楠木棺中所躺的当然不是紫瑄,只是一个泥塑布裹的假人罢了,不过棺中即便真的躺了一个死人,外面这样的吵法,恐怕连死人都会被他们吵得还阳。

    他皱眉走回了房中,见紫瑄却又改扮成了男装,不由得失笑。

    “扮成男装,沿途可省去许多麻烦。”

    “眼下不同寻常,你恢复女儿身才更稳当。”沉湛牵着心爱的人又走回内室,

    “我们骑马回去,万一路上遇到曾经见过洛相的人,你扮男装岂不是让人怀疑?何况…”他的笑容更加温柔,如春阳般醉了她的心“我们先回去苏州,奶奶上了年纪,见我领一个男人回去,禁不住刺激,怎么办?”

    待紫瑄换完装,前院已开始辞灵。按规矩,辞灵盖棺后便是出外路祭。

    他们自然不便过去,只得站在一丛浓密的矮花树后,静静地旁观。

    因为当朝的右相大人竟在常州突然病笔,有如青天霹雳,不光江苏一省,就连周遭几个省的大小辟员都连夜赶来,闹得人仰马翻。方才沉湛走入房中后,便有官员陆陆续续赶来送悼,及至辞灵、拾棺,前院已挤满了人,也忙坏了崔伯,每来一个客人他都必须亲自迎接,还得不顾口干舌燥地解释,他家大少爷和洛相一见如故、结为好友,如今洛相突然殁了,沈家便代为入殓安葬。

    不过这么多官员,却独独少了江苏一省的总宪,巡抚宓谦,和常州的知府贺东林。别人不知内情,议论纷纷,按说洛相殁在这常州府,且又在宓谦辖下的江苏,这两人本是最该来奔丧的。

    只有沉湛和紫瑄已得了消息,逸帝在接到有关萧氏一案的奏呈后,便下旨分别夺去了宓谦、贺东林和阎合的官位,但阎合既死,逃过公堂三木之苦,剩下宓谦和贺东林被押去邑州,眼下恐怕已被关入刑部的大牢里。

    崔伯示意盖棺安钉。

    念经哭丧的都停住了口,四下一时静寂下来。

    室内跑出一个小厮,捧着一只木盘,盘中放有五枚铁钉,另有人拿着榔头,在木棺的四角和中央各安了一枚铁钉,每钉一枚还要唱吉句。

    “一点东方甲乙木,子孙代代有福禄;二点南方丙丁火,子孙代代发家伙;三点西方庚辛金,子孙代代发万金;四点北方壬癸水,子孙代代大富贵;五点中央戊己土,子孙寿元如彭祖…”

    唱到最后,念经哭丧的又跟着“热闹”了起来,再度吵得令人心烦。

    总算到了时辰,鸣炮后,旗幡引路,鸣锣开道,前院的人抬着灵柩和一干器物依序走得干干净净,来送行的大小辟员们也不敢怠慢,恭恭敬敬地走在队伍中送丧。

    声音已渐渐远去,眼看这件瞒天过海的大事完结了,沉湛才放心地带紫瑄动身回苏州。

    他们轻装简行,只让四五个家人跟随,出了那宅邸的后门,上马启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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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州,沈府大宅。

    他们总算回到家中,见过爹娘后,沉湛便牵着紫瑄去见老夫人。

    老夫人瞅着紫瑄,怎么也看不够,欢喜得两眼都眯成了一条线,连连叹道:

    “真是天佑我沈家,没想随云成婚后不久,今天又有双喜临门…奶奶我总算还能眼看着你和玉珑都各自成家啦!”

    沉湛随口问;“奶奶,什么双喜临门?难道玉珑那小丫头…”

    老夫人一边摸着紫瑄的手不愿松开,一边眯着眼笑“你们刚回来,一定还不知道,你二娘替玉珑找了一门好亲事,今天人家就要来下聘。我听那些小丫头说,是楚家的小子亲自来送彩礼。”

    “哦,昀阡亲自来我们沈家?”他颇感意外。

    “知源,你二娘也跟我说啦,你跟楚家的那小子是朋友,对吧?”老夫人宠溺地看着孙儿“你要是不信,自己去前厅看一看。”说罢终于放开紫瑄,笑着轻轻将她推进了孙儿的怀里“去吧,一起去!带紫瑄再去见见你二娘他们——哦,还有玉珑那丫头,这几日正要小性子呢,说不愿嫁去扬州。”

    而这时前厅正奉茶着,沈老爷、大夫人和二夫人都在,还有一位模样斯文清秀的年轻公子。

    “玉珑这孩子就是毛躁的脾气…唉,有时连我也拿她没有办法。”二夫人忍不住摇头。

    却不知“说曹cao、曹cao到”,她正说起小女儿,沈家的三小姐玉珑便从外面回来了。除了她那四个模样俏甜的“毒”丫头,她自己雪白的小手中还牵了一位仁兄,一路拽得紧紧的,像生怕人家跑了。

    四个丫头当先锋大将,抢先跑进了前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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