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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七章错中错  (第4/4页)
人谈得是自己,而听故事的人更认识当事人的时候。    茶棚里没有别的客人。    掌柜的也坐在一旁,挺起竹竿也似的腰身,竖起耳朵,坠入了这一段不甚绚丽,却凄迷的故事里。    故事不长,可是很感人。    李员外终于明白了小呆一些不为人知的事情。    他现在有种感觉,感觉自己和小呆似乎全被人左右着,而一步步朝着一个看不见的陷阱中走去。    那个隐在暗处的人,无疑是个可怕的恶魔。    他是谁?    欧阳无双?展凤?还是这一切事情的开始者“无回燕”燕荻?    李员外想不出,似乎每个人都有可能,又似乎都不可能。    他已放弃了,因为这的确是件伤脑筋的事。    他知道事情总有水落石出的一天。    “我听过‘快手小呆’这个名字,我也见过这个人。”    这句话是这茶棚的掌柜所说。    李员外从凳子上弹了起,绮红更为了这一句突如其来的话险些捏碎了手中的茶杯。    “你…你说什么?”李员外冲了上去,双手猛摇着掌柜的肩膀。    “客官,你轻点,轻点,格老子的我这身骨头快被你摇散啦…”    李员外松了手,有些郝然。    掌柜的一张马脸被刚才那阵摇晃,变得有些灰白,也十分难看。    可是他不敢有丝毫抱怨,因为他已从李员外的眼中看出了一件事。    那就是如果自己不把刚才那句冲口而出的话交代清楚,对面这个看似一团和气的人,真有可能拆了自己。    有种人专门喜欢偷听别人的说话。    尤其是像马掌柜这种人,他就有这种习惯。    “客官,事情是这样子的,我姓马,别人都叫我老马,我孤家寡人的在这条路上开茶馆已经开了二十三年啦…”    马掌柜的话还没说完,李员外已经急得额头冒汗。    他双手乱摇道:“好,好,马老板你就快说成不?你是什么时候见到那个混球的?他又往哪去了?”    瞪着一双马眼,马掌柜的道:“客官,你急个啥?什么什么事情有个来龙去脉,没有长江头,哪有长江尾?你这下江人只知道长江千里,如果不知道它从哪里发源,流经几省,又从哪里出海,是作不得数的…”    李员外还真没有想到世上有这种噜嗦的人,可是他不敢再开口,因为他已发觉自己要再催他快讲的话,对方恐怕要把黄河也搬出来了。    看看李员外不作声,马掌柜的又道:“事情是这样子的,我呢,我这个人孤独惯了,成年到头找不到个人聊天,所以呢,久而久之的就特别喜欢听别人讲话,像刚才这位姑娘的故事呢,就深深地感动了我…”    李员外连连擦汗,心里早已把这马掌柜的给骂翻了。    绮红也已有些不耐的挪了挪坐姿。    急惊风碰上这么一个慢郎中,除了心里喊天外又能做些什么?    巡视了李员外和绮红一眼,马掌柜的又道:“事情是这样子的…”    李员外没好气的和他同时开口。    “咦?客官你怎么知道我要说啥?”马掌柜咦道。    “马老板、马掌柜、马大当家,你这句话已说了八十遍了…”李员外几乎哭了出来道。    绮红已被逗笑。    马掌柜也颇尴尬,嘿嘿两声后道:“客官你这个人真有意思,嘿嘿,真有意思…”    有意思?妈的蛋,等会你要说不出个名堂,我接起人来可才真有意思,李员外心里嘀咕着。    “对了,今天,就是今天,快响午的时候,你们所说的那个…那个叫什么…什么着的…”    “‘快手小呆’是不是?”绮红插嘴道。    “对,对,就是他,‘快手小呆’,格老子的这个名还真是奇怪,怎么有人取这种名字?想不透,我真想不透…”马掌柜一面摇头一面道。    李员外跳了起来,他恨不得上前给这人两巴掌的道:“马老头,这里有十两银子,如果你能一口气说完我们要听的话,这十两银子就是你的。”    话说完,李员外已掏出银子“啪”的一声放在桌子上。    敢情他到现在才想通对方的有意磨蹭的原因。    钱这东西连鬼都为它推磨,何况是人?    “今天响午‘快手小呆’带着伤,在这里喝了碗茶后就朝北走了。”    多简单的两句话,马掌柜的话一说完,李员外已经拉着绮红出了这间茶棚,用极快的速度朝北边的大路奔去。    “格老子的还真像火烧屁股。”马掌柜拿起银子在嘴里啃了一下,证实不假,然后又自语道:“怎么话没说完就走呢?人家身边还有一位叫许佳蓉的漂亮女娃子呢。”    他的自语李员外和绮红当然听不见。    就不知道这一对“活宝”在碰面的时候会发生什么事情。    李员外的腿跑起来已经够快。    但他却发现绮红这个女人跑起来绝不比自己慢,而且她还能轻松的说话。    “你不要那匹马了?    “马…?噢,与其骑着那匹老得跑不动的马,我…我宁愿跑步…所以干脆…干脆便宜那马掌柜的算啦…”李员外喘息的回道。    “你为什么那么急呢?”    “我…我怎么不急?你就不…不知道那个…那个混球,连神仙也算不出他…他下一刻会发生什么事,现在江湖上要杀他的人,恐怕如过江之鲫那…那么多,早一点追…追上他我…我才能安心…”    渐渐地,绮红已加快了步伐,也不再说话。    李员外吃力的落在后面猛追。    看样子现在她已比他还急。    她能不急吗?    尤其在她知道那个魂梦牵绕的人有危险的时刻里。    …这就是爱。    一种只知对方,不知自己,而又死而无悔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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