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王且留人_第一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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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 (第2/4页)

每天生龙活虎的,充满热心,只是这几日听下头的人说他连事也不做、老婆也不理,成天不知道在哪儿鬼混,找不着人。

    那胖胖的王师婆大声说话,仿佛要让所有人知道:“张嫂子,你放心!他交给我,我准把附在他身上的鬼给驱出来,有我南京城的王师婆在,没有问题的!”

    有鬼附身?

    西门笑心中讶异,随即瞧见那小张撞上之前他救的那年轻小姑娘的纤肩。

    他直觉脱口喊声小心,忽见那小姑娘不经意地侧身与小张对视。

    从小姑娘的侧面望去,十分年轻美丽,但在他眨眼之间,突见她眼睛张得好大,细长到眯眯线的眼眸暴裂,黑白极为分明,像要凸起,嘴唇血红上咧到耳际,蜜色的脸庞化为数年前他曾见过的鬼脸…

    他瞪着她的嘴巴张开,好象说了一个字,他听不真切,只觉耳边一阵吼声,从她喉口喷出一股强气来,正中小张的睑,然后,小张马上像被千石压身,模糊的鬼影被震离他身上,王师婆却浑然不觉方才发生的一切,押着小张走了。

    “我的天…”他再定睛一看,那小姑娘头也不回地拐进另一条街跑了。

    没有人发现方才她的脸…像鬼吗?

    还是自己错看了,之前只是幻觉?

    “可是…她那张鬼脸好眼熟,在哪儿看过?”应不是幻觉,他双眼自幼能见一些模糊的影子,只是从未像这次见过的可怕清晰,那小姑娘莫非也被鬼附了身?

    方才是鬼吓鬼?

    他一头雾水,瞧见地上有她的包袱,包袱露出一角很眼熟的东西来,他蹲下拾起,随着那一角,露出全貌--

    “是面具…”这面具长得跟她的鬼脸一模一样,打开他很久之前的记忆。他恍然大悟:“是祝氏一族的鬼面具?她是祝氏一族的巫女?”

    找了这么多年,终于让他找着了!

    很少有表情的西门笑露出极度的狂喜,低叫:“恩弟有救了!”

    闭了一条街,说是走在陌生的街道里,不如是依着自己模糊的印象--

    真怪,她从来没有来过南京城啊,难道…真的是带她来过?

    模糊的印象让她走向一楝大宅前,正奇怪为何有好几名姑娘站在小门前,后来才知道那是新买的丫鬟。她会知道是因为她才走近那些跟她穿著很像的姑娘们,小门就突然打开,有个老头子赶着她们进去,嘴里说着西门家规矩一向严谨,绝不容私什么的。

    这么巧?

    进了西门府,她随机掩身,一见那老头儿带着一堆姑娘离去,她马上背着他往另一个方向走。

    愈走愈偏僻、愈走愈奇怪,遇见分岔两条路,她毫不迟疑地往左边而行。

    “奇怪,我好象来过这里…”

    眼前的铜门半掩,却没见半个家仆丫鬟经过此地,她的心漏跳一拍,东张西望,想要找门口先跑出去,等祝六她们来之后再说,但双脚却不听意志地侧身走进铜门之内。

    铜门之内,一样无人。

    “姊姊说,走这边,会遇见一个一直咳一直咳的人,在哪里呢?”

    她惊跳起来,马上转身,不见任何人。她抚着心口,张大眯眯眼,低叫:“我的天啊,这里有鬼吗?那声音…好象是个小女孩…”而且很像她小时候的声音呢。

    不怕不怕,她不像姊媲巫女,可以看见三界鬼神。从小到大她连个鬼都没见过,应该…不会很不幸地在此遇鬼。

    她咽了咽口水,走进熟悉的拱门内,树枝打上她的睑,她惨叫一声,捣住疼痛的脸,眯眯眼看见花开满枝。

    “有花!”她喜道。顺手摘下一朵盛开中的小白花,心脏的跳动突然又变得极快,好象这样的事她曾做过。

    她抓抓有些乱乱翘的头发,咕哝道:“真怪…”

    忽然之间,听见一阵轻微的咳声,她惊得跳了起来。

    “是…谁在咳?”真有人在咳?那咳声不断,心虽惊,脚步却不受控制循着咳声往前走,来到一间房前。

    窗子半掩,她捣着疼痛的睑,小心地往窗内偷瞧。

    “啊,找到咳咳的人了。”童音忽起。

    她见怪不怪,当作没听见。窗内,有个人坐在床上,咳声像是从他嘴里发出的,他是侧躺着,床幔微微遮住他的容貌,只见他在翻着书,慢慢地看着。

    翻着书的手…好白、好瘦,几乎可以见到骨头了,青筋凸起,丑不堪言,像是一层极薄的白皮包在骨头上了。

    莫名地,她的心脏狂跳起来。

    这就是西门恩吧?

    这就是祝六她们嘴里说一定要害死的西门恩吧?

    明明没有看见他的脸,心里就是知道他是西门恩。为什么?是那看起来好单薄的身子很像是她们嘴里笃定离死不远的西门恩吗?

    “好高兴,好高兴!找到了!”

    “别叫了!”她恼道。

    “谁?”房内的人轻讶,十分缓慢地坐起身子来,从床幔后露出他那张脸来。

    她瞪着那张…好可怕的睑。

    那张脸瘦到只剩骨头,就像是他的手一样,只剩一层薄薄的白皮包在脸上;双眼隐约看出眼形好看,但如今深陷,像两个大黑洞;唇无血色,白色的皮肤上蒙上一层死灰。如果有人告诉她,眼前这男人再两天就死了,她一点也不会惊讶。

    “怎幺了?是霍总管带回来的丫鬟吗?”气若游丝的。他的话听起来病恹恹的,却十足地和气。见她捂着脸,不答话,他露出微笑道:“是不是迷路了?我告诉你路子,你出园之后,往右边走--”

    他在笑耶!“你…在笑吗?”

    他微楞,答道:“我是在笑。”他知他自已早病入膏盲,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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