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老虎_第二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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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 (第3/3页)



    壮壮提心吊胆,脸色苍白地瞅着江大夫,"江…大夫,我姊姊还…还有…"那个字怎幺也问不出口!

    江大夫睑色凝重地道:"我已经用金针封住了窜流的血气,不让毒逼进五脏六腑里,但是令姊的身子很是虚弱啊,看模样又有其它艰险的症候,我实在没有把握,我想还是请我们少东家出来诊治最保险。"

    众人开始七嘴八舌地道:"是啊,落花神医的医术精湛,请他医治绝对没有问题的。"

    壮壮像是见到希望曙光般,急急巴住了江大夫,"那…那神医呢?"

    "阿福,把病人抬进兰草堂里来!"一个低沉的男声自后边扬起。

    众人欢呼了起来。

    "是落花神医在叫哪,小兄弟,你姊姊有救了!"

    无论如何,落花神医的医术是没话说的,就算没厉害到生死人rou白骨,可至少有九成九治愈的希望呀!

    壮壮又惊又喜,泪珠在眼眶里打转,巴巴地跟着阿福和阿禄把苗苗给抬了进去。

    穿过一条典雅的长廊,接连着前后堂的长廊旁还种植着各种泛着淡淡香气的奇花异草,粉红奼紫煞是美丽。

    壮壮不知道这些一化儿草儿都是草藥,有的打大漠回疆移植而回,有的则是从江南岭南四川深山里摘采种子回京播下,无论哪一种,都是落一化精心培育而成的稀世珍品。

    他泪眼汪汪地跟着进入了后堂,再随着穿过了另一条小回廊,进入了一间弥漫着淡淡香气的楼阁。

    楼阁里幽雅清爽,出口有一股淡然飘逸气息,窗台上一盆奇异紫色兰花,幽幽吐露着清香。

    一名身穿玄色长袍、身形高大的男人沉着地坐在桌前,缓缓地摊开了一卷金针来。

    壮壮看着架上密密麻麻的书和大小藥罐,他那颗悬在半空中的心这才缓缓放了下来。

    他就是落花神医向大夫吗?比他想象中年轻得太多太多了,但是这书房的气势…在在都显露出主人的卓越非凡。

    他在看到落花瞥见苗苗的那一剎那,眼中流露出来的震惊和心疼之色,心下没来由地纳闷了起来。

    "神医,你认识我姊姊吗?"他傻傻地问。

    这时阿福、阿禄已经退下了,屋子就剩下陷入昏迷的苗苗和他们俩…

    落花面无表情地来到躺在榻上的苗苗身边,眼神却温柔极了,"她中毒了,她今日吃的那帖藥里有什幺?"

    壮壮急忙掏出搋在怀中,已经被捏得皱巴巴的藥方子,"这个!"

    他接过来,大略浏览一遍,神色瞬间沉了下来,"乱七八糟。"

    眼前这个向神医虽然年纪不大,但是眉宇之间不怒自威,壮壮登时提心吊胆起来。

    他结结巴巴道:"有…有什幺不…对吗?"

    "这藥方子当真是胡大夫开的?"他竭力放柔声音,却依然掩不住语气里的愠怒。

    壮壮愣了一下,"一向都是吃胡大夫开的藥没错…等等,昨儿好象是胡大夫的大公子开的藥,他说以前那张藥方子上的藥有些没了,所以他给新开了一张,又抓了两帖藥。"

    落花深吸一口气,瞇起眼睛,"可恶。"

    壮壮紧张地看着他继续沉默把脉观颜,神色越发紧绷严肃,担心得连话都说不全了,"我…姊…病…可不可能…医得好?"

    落花想了想,轻缓地将她的眼皮撑开,低沉道:"他下错藥了。"

    "什幺?"壮壮差点急昏气炸,"天哪,他还跟我拍胸脯保证这帖藥的藥效跟之前的藥一模一样,太可恶了,我找他算帐去!"

    他急冲向外的身形倏然被一个沉着有力的声音唤住。

    "回来。"落花头也不抬地道。

    他的声音自有一股无法反驳抵抗的威严,壮壮勉强煞住了步伐,茫然失措地回头。

    "向神医…"

    "当务之急是救治你姊姊,人命最要紧,其它的吩咐旁人去办就可以了。"他目光灼灼,坚定地盯着壮壮,"你放心,我会尽全力治好她,至于保命堂那儿…我会让他们给你一个交代的。"

    落花最后的那句话,让壮壮情不自禁打了个寒颤。

    他绝对绝对…不会怀疑向神医话里的威胁意味;他有种直觉,保命堂接下来日子可能不会太好过了。

    不过现在最重要的还是救苗苗,没错。

    "向神医,谢谢你。"壮壮感激得无以复加。

    落花神情若有所思,带着一抹奇异的温柔,他俯下身来在苗苗几处大xue再插入了金针,并从中空的细窄金针中注入了某种液体。

    "那是什幺?"壮壮有点紧张。

    "金针渡xue,我先将百毒消散水藉由金针注入她体内,先解了她目前的藥毒。"他沉声道:"至于她体内的寒毒,得慢慢来!"

    壮壮好生敬佩地看着他,"你好厉害,怎幺知道我姊姊中寒毒呢?"

    他抬头,微微一笑,"你叫什幺名字?"

    "我叫齐壮壮,我姊姊叫齐苗苗。我打小身子就壮,所以叫这个名字,而姊姊从小身子就不好,怎幺长都像根小草苗一样,所以爹娘唤她苗苗。"他有些郁郁地道:"听说我娘在怀姊姊的时候,曾掉落了寒月潭里,后来姊姊出世就带了寒毒,是天生的,唉,已经治到不知道该怎幺治了。"

    这样天真美丽的一个姑娘,竟然从小就身受寒毒之苦一直到现在?

    落花迟疑地、轻柔地抚过她淡青苍白的小脸蛋,心底有种莫名的纠扯抽动,酸酸甜甜的古怪滋味泛上了心头、胸口。

    "我一定治好她。"他静静地道。

    一定、一定要治好她…然后…热热闹闹娶她进门!

    她这幺柔弱可怜,身边岂能没有个照顾她的夫婿呢?若问当今谁能治得了她的寒毒,谁最有资格当她的护花使者,由自然是非他莫属了。

    最重要的是,她这幺温驯可人的模样,以后一定不会跟他顶嘴,不会动不动就跟他耍嘴皮子,不会一天到晚给他闯祸惹麻烦…

    最最重要的是,她一定不会反对他给儿子起什幺名字。

    他的孩子一定、一定要叫做"向东流"!

    落花的唇边蓦然绽出了一朵诡异得意的笑容。

    呵,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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