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舂_第一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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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 (第2/5页)

个家族的小姐多。

    若要编一本本城富豪族谱,大有可能复杂过《红楼梦》的诸式人等。

    提起了李秀环这阵子的不见人影,仇佩芬立即压低声狼说:“可能要出事。”

    “出什么事?”我问。

    “唉!”仇佩芬叹大大的一口气:“我们这等人家还会有什么事出呢,又不愁衣、不愁食,说来说去,还不是婚姻亮红灯!”

    “郭贤有外遇?”

    “一就是郭贤,一就是李秀环自己,反正二者之一闹婚外情。”

    “不会是李秀环吧?”

    “为什么不会?这个世界男女平等。我老早给我家里头的那一位讲得明明白白了,他若做初一,我必做十五。要我哑忍,可没有这门子的事。”

    我没有作声。

    似乎从未认真想过,如果丁松年有婚外情,我会怎么样应付?

    以眼还眼,以眼还眼?

    还真要有对象才成呢?

    看样子,得体漂亮吸引的女人比男人容易找,这是我们女界要吃亏的地方。

    “你想什么了?担心丁松年?”

    “不。我才不管他。”

    “谁信了?针刺不到rou不知痛,只怕你到时急痛攻心,怪叫连篇?”

    “别诅咒我!”我忽然地好奇心大发:“怎么去调查一下李秀环这阵子的内里乾坤?”

    “明天找方萍萍出来饮下午茶即可。”

    我笑,说得太对了。

    方萍萍又是本城豪门望族的一员,嫁给地产界三剑侠之一的朱成桐当继室,老夫少妻,宠得她什么似。闲来无事可为,专门打探上流社会各式隐秘事,供应我们这班女友热辣辣、新鲜刺激的谈话资料。

    明天可有很好的节目了。

    我是在跑马地做头发的,碰巧仇佩芬住司徒拔道,我先把她送回家去,才去找那上海发型师替我服务。

    修甲的阿顾,一捏住了我的手指就说:“丁太你真是个矜贵人,手尖脚细的,一看就知系出名门,养尊处优。”

    “阿顾,谢谢你逗我开心。今天我输了麻将,心情正坏得很。”

    “你才不会呢!我们这店里的人一天到晚都赞丁太太是各个客人中最大方得体的,绝不会为生活上一点点小瑕疵而发脾气。”

    “阿顾,要怎么谢你了?”

    “你关照我们还不够多吗?若不是你把我表弟介绍到丁家厂里头任事,以他这么一个没有本城经验的大陆人,怕到今时今日还失业在家了!”

    “阿顾,你真客气,他在厂里头还做得畅顺吧?”

    “他倒是个实心办事的人,肯学肯做,管他那组的陈先生很赏识他。可惜上头没空缺可供升迁,若是能调派到包装部就好了。”

    我笑笑会意了,于是说:“你好好替我修好指甲,我便替你想办法!”

    “当然,当然,丁太太是尊话头醒尾、有求必应的活观音。”

    有权有势就是好,到处都能听到好听的说话,管它是真抑或是假,总之讲得出口,入得我耳,舒服就成。

    做好头发后,回家去六点,松年还未下班。

    儿子在补习,他跟那补习老师李芷君很合得来,分明见我探头进房里看他,也懒得跟我打招呼。这孩子就是被他奶奶宠坏了,眼里没旁人。

    有什么办法呢,他如今是丁家惟一的第三代。

    我嘱菲佣把我在前两个月到巴黎度假时买下的路易法明的一袭桃红色晚装拿出来,准备派用场。

    化一个妆,可长可短。

    这晚听丁松年的秘书说,我们要坐主家席,主客是财政司,当然还有其他贵宾,那就用心点,把一张本来已皎好的脸,装扮得更神采飞扬一点好了。

    丁松年不喜欢我化妆,他曾经对我说:“曼,你若不涂脂扑粉,更显清雅。”

    丁松年还说:“你别穿得过分标奇立异,不配你的身分与年纪。”

    “什么?”我怪叫:“我什么年纪了?足龄还不到三十岁。”

    第3节

    男人就是那副歪心理。不愿意妻子在人前花枝招展,妩媚生姿。最不能忍受自己的女人穿得rou感,白让别些男人色迷迷地虎视眈眈,老觉得吃亏与rou刺。

    我才不管。

    谁不趁有青春、有热情时,表露无遗,尽情发挥,就是坐失良机。

    女人要长得漂亮的目的,也无非为人欣赏。嫁了不等于自动放弃吸引异性的权利。

    常言有道:“瘦田无人耕,耕开有人争。”我事必要站在人前去时光芒四射,才更能保得住丈夫的心。

    丁松年是准时七点就回家来,不消十分钟,便换好了他那套礼服,不住地催促我快点成行。

    他不耐烦地说:“曼,你有整天的时间,为什么不早早预备好。我最怕迟到的。”

    “有什么打紧呢,”我边描眼线,边说:“反正餐舞会前有大半小时的酒会,谁到早到迟有什么相干?”

    “我跟你解释过多少次了,趁酒会之便,我能跟好些商界朋友乘机商量要事。”

    “又会在那种场合商量要紧事的呢?真稀奇!”

    “你快一点成不成?”

    “别催,别催,要这样催命符似的,我更乱了手脚。”

    的确,我的眼线画得歪了一点点,很不符理想,一下子,连我都无端端火了起来,嚷:“要这样心急的话,你别管我,自己成行。”

    “曼!”丁松年无奈地喊了一声。

    “既是非我不行的,就别造声。”

    终于延到近七时半,我们才出门。坐上汽车去后,松年只催司机:“快,快!”

    之外就不发一言。

    我知道他在闹脾气,管他呢,才不过迟几分钟的样子。

    如果不是又碰上车塞的话,根本早就到了君度酒店。

    结果呢,我们是主家席最后入坐的一对。

    丁松年不住地向四方打恭作揖连声道歉。

    我呢,一肚气坐下来,第一件留意的事是同桌的几位名媛身上戴些什么首饰。

    主人家是中西商会主席杜林,他的太太杜霍瑞青年纪已是四十开外,老打扮得像一只彩雀似,那头高耸的发髻,像个假发,有一点点的滑稽。最瞩目的当然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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