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定爱你两次_第一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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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 (第3/4页)

一起去。”

    佟佐是家明的男朋友,是个外科医师,和方晴的交情也不错。

    “你慢慢挑好东西啊,我等你。”

    看着徐家明一脸“必胜”地往餐台走去,冉方晴很难忍住要笑出来的冲动。牙医师绝不是收入低的行业,但是在面对所谓上流社会这类宴会的奢华时,家明有时会用最不搭调的行为举止作为讽刺。她说,看那些自以为高格调的家伙摆出不屑的嘴脸“很好玩”

    倒是她,等着要离开这段空档,又不想像个花瓶似微笑地杵在大厅…既然已经不在乎是不是失礼,那她待在哪里,应该都没什么分别吧?

    对家明作个手势,冉方晴开了离她最近的一扇小落地窗,站上阳台。

    厚厚的玻璃隔开了室内鼎沸的人声、窒人的气氛、虚伪的客套,被那样的场面气息弄得混沌一片的脑袋,也在略带寒意的山风阵阵吹拂下,完全清醒了过来。从阳台往下望,是阳明山大片的林地,再看过去,便是只见灿烂不闻喧嚣的城市夜景。山下的人花了许多时间、力气甚至金钱想上山来看的,竟是这里的人推开窗就能尽得的东西。

    不得不承认,有能力在这里置产的人,在某方面的确是比别人幸运。

    整个晚上终于有机会能够安静地、真正地和自己相处一下了。

    情况虽然有些混乱,但是冉方晴很清楚地知道,今天签下的约,关系到她日后在建筑界的发展。是她为自己的建筑生涯迈出的一大步。

    在整个兴建工程结束之前“威登”给了她自己的总建筑师办公室,和用她想用的人、选择所有她认为最好的东西的权力。

    这样的条件,早在进建筑系的时候,就是冉方晴所梦想着的了。

    那时,她总是边熬夜赶着她那似乎永远也画不完的空间透视图、立体图、施工图…边提振士气似地碎碎念着:有一天,当这些图画完成的时候,就是冉方晴成为世界知名建筑师,作品被建筑杂志、年鉴一再称颂的时候了。

    所以,得赶快,努力地画。

    而,常常在一旁陪着她熬夜的路易这时候就会说:嗯,以后我就可以住在上了建筑杂志封面的家了。

    那时候,他们都是很天真、很浪漫的;在那个连看个电影都得编进预算里的穷学生时代,他们靠着这些梦想,活得很快乐。

    后来路易走了,但是梦想还在;痛苦的时候,她总是尽其所能地让生命循着梦想再回到那个有很多快乐的轨道里…

    路易…好久没想到他了…

    虽然如此,和这个名字同步地,一个黑发蓝眼的英俊笑颜立时浮上冉方晴的脑海。想起他时那种椎心刺骨的痛渐渐被岁月磨去,但是对他的印象,却不曾因此而稍减。

    “我真心希望有一天,我们能有机会一起完成所有的梦想,一起陪伴对方到永远…”这是路易易给她的最后一封信,上面所说的话和那封信上的每一字、每一句一样,都深深镌刻在她的心底,如同她的心声一般由她的声音吐露。“路易,我的梦想已经在实现了哦。”冉方晴趴在阳台的栏杆上,迎着风,对着远方喃喃地念着:“那,你的呢?”

    “或许,也在实现吧。”

    平空冒出来的声音回答了她,冉方晴吓了一大跳,迅速地转过身来。

    小小的阳台,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增加了一倍的人口。

    透出落地窗的光,让她辨视出眼前站着的是个外国人,金发碧眼,北欧人的轮廓,有着一丝不苟的发型,和剪裁、质地都显昂贵的西装。

    “威登”的初期成员大半是加拿大派过来的,冉方晴已经习惯,也准备好了和不同种族的人相处、共事;今天的酒会里,她说的“Nice to meet you”就几乎要多过“你好,请多多指教”

    但是,眼前这一位,她确信自己没见过。

    他听懂了她的自言自语,还接了话,显然中文造诣相当不错。

    还没决定要怎么对待这个人,他已经自己又找了话开起头来了:

    “我还是第一次见到,酒会的主角自己一个人躲在外头的状况。”

    “是吗?你真的觉得我是主角?”及时恢复了镇定,冉方晴自嘲地笑起来,没有去追究他为什么认识她这种简单的问题。“这个酒会的主角,是出钱的大公司、受益的各方人士,和大家都期待的美丽‘钱景’,把我扯进来,根本是个大笑话。”

    冉方晴靠回栏杆吹她的风,不再对陌生人多讲什么。反正这个阳台容得下两个需要透气的人。不认识的,楚河汉界,反而自在。

    “你一点都不觉得,自己是整件事情的关键吗?”

    “关键?你以为威登公司少了我就盖不出他们的东亚总部了?”冉方晴摇摇头。“我作出我最好的设计,他们得到他们想要的大楼,这只是个互蒙其利的游戏罢了。”

    “你不该是这样的!”陌生人的语气似乎过分激动了点。

    冉方晴挑着眉看他,不答话;因为不懂他的激动所为何来。

    “你该是像刚刚那样,对着远方宣告梦想实现的女孩,对未来有满腔的热情才对呀。”

    “如果能不被当成人们口中的主角,梦想可能会比较像它原来的样子,我或许也会比较符合您的期望。”

    陌生人没有漏听她话里的嘲讽。

    “很抱歉,我有些逾越了。”他很有诚意地道着歉。

    恐怕不只是“有些”吧?不过冉方晴没有说出来,只是摇摇头表示不介意。

    “我该回酒会去了。”家明该打包得差不多了吧?

    “哦,我也是。”

    他迳自打开落地窗,对冉方晴比了个“请”的手势;走过的时候她狐疑地多看了陌生人几眼,开始不确定他“刚好”也出来透气是否只是单纯的“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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