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状元_柳暗花又明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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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暗花又明 (第1/5页)

    柳暗花又明

    秋别被锁进柴房,等天一亮,就要施以沉河之刑,将她淹死。

    周桐心焦如焚,他冲到柴房外想见秋别,周绍能派人挡在外头,不准他们见面。周桐无法,只有回怀桐院去。春帆、夏圃和冬望不知已哭了几回,眼睛肿得像核桃大。他想安慰她们几句,却怎奈自己也想痛哭一场,于是又跑到了外面,捶胸大哭。

    正哭得声嘶力竭,忽有人道:“你躲在这儿哭,就救得了秋别吗?”抬头一看,是周晖。

    周桐赌气似的偏过头去,不想理睬周晖。他心思单纯,对谁都不存偏见,只因周绍能一心要置秋别于绝地,于是连带将周晃、周晖等人也一起迁恨上了。

    周晖笑笑,对他冷淡的忽视不以为意,道:“秋别就快死了,我知道你心里正难过得不得了。不过,我的话你可得要听,我可是来帮你救秋别的。”

    听得这一句,周桐忙转过身来,抓住了周晖手臂大力摇晃,叫道:“你有什么方法可以救秋别姊?快告诉我!”

    周晖被他捏得手发疼,道:“别激动,你先放开我再说。”

    周桐依言松手。

    周晖整整衣袖,好整以暇的道:“我和秋别也算是一起长大,她的个性我很深知,她怎么会做出红杏出墙的事来?大伙儿全冤枉她了。”

    周桐又喜又愁,喜的是第一次听到有人为秋别说话,愁的是眼见天已熙亮,太阳向上升一分,秋别就是离死近一步。

    “是啊!她是冤枉的。”周桐连连点头附和。

    “我听到了这件事,可也为秋别心焦不已;她为周家尽心尽力,就拿『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这八个字来说也不过分的,怎不分个青红皂白,就定了她个死罪?”周晖眉头深蹙,状甚忧心,彷佛这不幸的事情就发生在他头上似的,道:“刚才我去向父亲恳求,看能不能放秋别一马,结果他一口就拒绝了。”

    周桐失望之情尽显脸上,周晖偷眼观察他的脸色心底窃喜,又道:“你先别失望,事情还没有到不可挽回的地步。”

    “真的?”周桐双眼一亮,翻然作喜,满脸期盼看着周晖。

    “只是──就不知道你舍不舍得──”周晖做出为难之色,荡开一笔,故弄玄虚。

    “你要我做什么我都肯。”只要能救出秋别,没有什么他舍不得的。周桐急切的道:“二哥,你快说!”

    “好吧,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姿态也做足了,周晖不再左弯右拐,直接切入正题,道:“表叔公最疼的就是我,只要我去求他放秋别一条生路,他一定会答应。可是他在众人面前已说出定秋别死罪,这时要他改口,只怕他面子上下不来,仍然要坚持原议。单凭我一人之力,要想说服他改变心意,怕是很难。不过表叔公这个人很爱财,若是你肯拿出一大笔银子去拜托他,那是十全十妥,无事不成了。”

    “他要多少银子我都给。”

    “你要想清楚,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呢!”周晖以退为进。

    “只要能救秋别姊姊,就是要我把整个周家都给他,我也甘愿。”周桐不好货财,金银财宝在他眼里和石头并无两样。

    周晖就是等他这句话,喜道:“这可是你说的。”从袖中取出早已准备好的文契,道:“这儿有一份契书,上头写好某某自愿将家产悉数授予某某,你在上头写上你的名字,我立刻送去求表叔公。”

    此处无笔墨,于是两人到了书房,周桐胡乱磨了一池墨水,看也不看内容如何,提起笔就在立契人落款处急急挥就“周桐”二字。将笔重重一搁,几滴墨汁溅上衫子。

    “我这就找表叔公去。”周晖在纸上轻轻呵气,吹干墨渍,珍而重之将文契收入袖底,大袖飘飘的越过门坎而去。

    周桐在书房中来回踱步,等候好音,却迟迟不见周晖回来。待日影侵入书房石地,冬望哭着找着周桐,告知秋别已被带到江边,周桐无法再继续等候,往江边飞奔而去。

    桃花江边,周表叔公拄杖而立,看着周绍能指挥几个家丁将秋别绑在门板上。等一会儿将她推入江中,顺流而下,让她葬身于江尾滔滔滚滚的瀑布急流之中。

    昨晚下半夜,在静静等待沉江的时分中,回忆自己二十多年的生命,虽然短促却无愧于心,偶有心潮起伏,秋别却能很快平息,宁定的接受死亡的来临。

    奉命的家丁以前都曾受过秋别之恩,要下手实有不忍,不遵行又惧周绍能之威,左右为难。

    “不怪你们,动手吧。”秋别看出他们顾念旧恩,低声道。

    两家丁互看一眼,面面相觑,道一声:“得罪了。”将她绑上门板,怕她双手疼痛,因此绳子不敢绑得太紧。

    “推下去!”周绍能喊。

    家丁们使力推着门板,送入水中,干这等缺德事,心里怅怅闷闷,像梗了一块硬物堵在胸中,上不去下不来。

    门板被水推送,慢慢飘流到河心。秋别躺在板上,仰看天上白云悠悠,天气是这么晴和,而自己却要死了。

    周绍能站在岸边,负手得意的微笑看着门板飘飘荡荡而去。秋别一死,眼中钉既除,周桐已无所作为,周家可说是落入他掌中,任他摆布。周普此计果然大妙,嘴角笑意更深。

    忽听有人在后大叫:“秋别姊姊!”转头一看,正是周桐。

    周桐赶到岸边,扯往周表叔公喊:“表叔公,二哥跟你说了吗?你原谅秋别姊姊了?她──她人在哪里?”

    周表叔公听了他这番没头没脑的话,一头雾水,皱着眉拂开他牵执的手,斥道:“不知道你在胡言乱语什么?你的小老婆犯的是七出里第一条大罪,我是不会轻饶了她。你要见她最后一面,她就在那儿,自个儿瞧吧!”右手食指往河心一指。

    周桐转头过猛,脖子一痛,顺着周表叔公手势看去,但见门板上缚着秋别,顺流而去。这一下有如冰水浇头,从背脊底窜上一股寒颤,四肢如僵。周晖为何失信不来?周桐已全忘了追究。

    门板漂流已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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