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未觉醒,夏天的风_开往梦乡的火车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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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往梦乡的火车 (第3/9页)

的心头充满了匪夷所思的快感。

    而回家后,迎接我的是换生灵们一张黑似一张的脸,其实我完全可以使用点简单的小魔法叫她走路的时候一直摔跤什么的,而没有必要冒着如此之大的危险出现在人类面前,我这种行为导致的最终结果就是伙伴们把我按在了地上毒打一顿。

    机会在转年的春天出现了。

    我不喜欢春天的森林,因为杨花漫天飞,弄得我鼻子痒痒的。负责跟踪白格的同伴兴高采烈地跑回来报告,白格一个人离开了幼儿园,而且越走越远,像是要离家出走的样子,正是我们绑架他的好时机。后来证明白格并非是离家出走,他只是跑到了他爸爸的坟墓那儿,哭得昏天暗地日月无光,我们有些卑鄙地在白格毫无防备的时候绑架了他。在同伴们一边剥下他衣服的时候,我一边运用魔法拉伸骨骼变化肤色,直到跟眼前的白格如同从一个模子里打造出来的两只杯子,连瑕疵都一模一样,那孩子被吓坏了,他可能以为自己是在看镜子,虽然赤条条地光着身子,却连红脸都忘记了。

    事实是,他想要脸红也来不及了。换生灵们七手八脚地将他扛在肩头,朝着森林深处吭哧吭哧地跑去了。

    那天晚上,我以白格的身份回到了白格的家。

    他的mama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三]

    我很好地继承了白格沉默自闭的性格,只是不再像以往一样的他,发疯一样地想念父亲。那个男人对我来说,只是一个概念而已。我很安静地生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尽管其中也有过几次不大不小的波折。

    比如说:在我最初到来的几个月里,缩骨法等作为换生灵的特殊本领的能力尚且没有消失,我常常忍不住拿出来炫耀。有一次,我爬着穿越了一个细得无法想象的水泥管,在场的所有小朋友都惊住了。一个家伙不服气,前来挑衅,结果脑袋塞进去就拔不出来了,最后被迫叫来了警察。

    幸好我爬水泥管的场景并没有大人们看到,尽管孩子们人数众多,唧唧喳喳议论不休,但还是没有一个人相信我能爬过去。

    最让人恐怖的是我mama,她温柔地拍着我的额头:“除非我们家白格是个小仙灵,要不怎么可能钻过那么细小的泥管。”

    那个倒霉鬼在五个小时后才把脑袋从水泥管里拔出来,而我已经被mama带回家里。一进门,我就被强行牵扯着进了小屋子。我从mama握住我手的力道里感觉到了不妙。我是那种很难被窥探到内心的人,尽管表面上伪装得惟妙惟肖难以分辨,可是要说起这孩子的历史,换生之前我们做的那些功课是远远不够的,而我在进入人类社会后又因逞能而留有把柄。我不敢抬起眼睛看mama。

    她扳住我的肩膀。

    按实际年龄计算,这个可以做我的孙女的女人控制不住地颤抖着肩膀。

    她说:“他们说的是真的吗?”

    “不是。”我喃喃地说“他们是骗人的。”

    “那他们为什么那么说?”我抬起头正好对上mama疑惑的目光“所有的孩子都那么说。”

    “你不相信我吗?mama。”mama蹲下来,我搂住她的脖子“要是你怀疑我是换生灵的话,那么你把我扔到井里去淹死了去吧。”

    mama的眼里闪闪发光,她一把搂紧了我:“你不要乱讲话。”

    “可是你怀疑我是换生灵。”

    上帝作证,当时我是一副多么委屈的表情。mama显然被我的表情感染了,擦了一把眼泪后站起身来说:“mama给你道歉,mama给你做好吃的油炸玉米饼好不好?”

    我闷着头一声不吭,她弯腰伸手在我脸蛋上重重地掐了一把,用玩笑的口气说着:“要是谁再说我们家白格是个小仙灵,那么我们就把他送到森林里去。”看着她转身走去,我狡黠地眨了两下眼睛,

    事情绝对不会到此结束的。

    我离家出走了。

    mama在厨房里忙着为我做油炸玉米饼的时候,我漫不经心地走进书房,取了纸跟笔,然后匆匆地写下了一张纸条。

    “mama,我知道你还是怀疑我是换生灵,对此,我很伤心,我不想继续待在家里让你难过了。我要离开这里,去远方流狼。”

    我把字条留在了客厅的茶几上,然后蹑手蹑脚地打开了门,朝着一片暮色中走去。那一刻,我感觉自己突然恢复了作为换生灵的一些魔法,箭步如飞地一头扎进了茫茫的黑夜中去。一口气跑出去很远,我停下来回头朝家的方向望了一眼,橘黄色的温暖的光芒从房间里淡淡地扩散出来。看着看着,突然看见门被推开,然后就听见了mama的叫声,她在呼喊我的名字,一声高过一声。我犹如惊弓之鸟,立即转身,跳过一条壕沟,直接钻进了玉米地。

    这真是一个失败的离家出走。

    离家出走的目的仅仅是怄气,或者说要教训一下mama,如果她敢对我产生怀疑的话,我会毫不犹豫地离开她、离开家。对于一个丧失了男人的家庭,孩子对女人的重要性毋庸置言,对此,我比谁都明白——雷电跟雨水横在天空里的夏天夜晚,我经常在睡着的时候,被mama弄醒,她不由分说地抱着被子挤上我的小床。黑暗里,我们俩紧紧地抱成一团,窗子外面下着哗啦哗啦的滂沱大雨,而更让人恐惧的是不知什么时候能撕裂半个天空的闪电,以及随后而至的震耳欲聋的雷声。我跟mama说:“我怕。”她小声地说她也怕——我并不想在野外见到什么人,你知道我指代的是换生灵。这是不需要去解释的传统与规矩,一般情况下,成功置换并进入人类的换生灵尽管会保留对过去历史的记忆,但也绝不会再提起过去的事,从情感上也很恐惧厌恶再次进入丛林,同样,以前曾生死相伴的换生灵们也绝对不会去打扰进入人类社会的换生灵的生活。

    并且,避免彼此再次见面。

    你知道这样做,只是为了生存的需要,在千百年来遗留下来的传统,深入骨髓,成为换生灵们血液里遗传的一部分。

    所以,即使是离家出走,我也没有选择进入森林,而是钻进了玉米地。夜晚到来的时候,宽大的叶子上聚满了水滴,我一路走过,碰散了那些聚拢在一起的水滴,它们纷纷落下来,打湿了我的身体。因为长时间不在野外生活,我突然有点不适应,叶子刮伤了我的脸,火辣辣地疼。因为不久之前的一场秋雨,田野里一片泥泞,我的两只脚粘满了黑色的泥土,脚步越来越沉重,最后索性一屁股坐在田埂上了。坐下来不久,我就听到肚子发出的噪音,它饿了。可是我疏于准备,什么食品都没有带出来。迫不得已我只能站起身来,往玉米地另外一侧的菜地走去,印象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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