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言在先_第二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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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 (第2/4页)

地说:“江南草民叶舒远叩见吾皇万岁万万岁!”

    见他年纪轻轻的就能有如此沉稳的个性,危机关头,既无惊慌失措之态,也无唯唯诺诺之举,仍注重细节,礼仪周到而拘谨,用语恭敬而生疏,丝毫不因已做了额驸、成了皇亲而自得,康熙心中既感气恼,又觉得有趣,端坐龙椅厉声喝道:“好你个胆大妄为的叶舒远,你可知道你娶的女人是谁?”

    叶舒远在歆怡含泪跑走后,就知道她是去找皇上告状了,也知道自己定会被皇上传入宫去。以他的个性,与其被动等待,不如亲自上门,因此他更衣后即前来皇宫,路上遇到的侍卫们因知道他是新额驸,自然不会拦他,只是到了大殿时,才被挡在殿外等候。

    虽说他已有了受责挨罚的心理准备,但此刻看到高坐龙椅的皇帝满脸怒容,心中仍感到惶恐不安,料想今夜这关难过。于是再次伏身叩奏道:“圣上息怒,小民知有罪,罪在不赦。”

    康熙强忍住怒容,冷淡地说:“既然知罪,何罪之有,说与朕听。”

    叶舒远回道:“格格乃凤子龙孙,金枝玉叶,位尊体贵,小民岂能得罪!”

    康熙再问:“你既然知道,何以还这般无礼对待她?”

    叶舒远抬起头,看了一眼坐在皇上身边的歆怡,见她虽仪容不整,但脸上似有得意之色,不由正色道:“回禀圣上,当初圣上赐婚时,小民得旨在先。谕示:家道之盛在于和,夫道之尊在于严。夫不严则不威,不威则行无果,无果则家不靖。小民对格格所为,正是尊圣上之谕,取尊严二字。小民此举,并无过失。”

    康熙听了他的话,对他不卑不亢的态度十分欣赏,但又觉得他如此对待格格显得太过冷漠无情,沉吟片刻后说:“你出身书香世家,以礼治家很好,但歆怡怎么说也是皇家血脉,虽然下嫁于你,但帝王之后,天潢一派,无论到了哪里,也是尊贵之躯,难道我的皇孙嫁给了你就不是格格,而成了山姑野妇了吗?”

    叶舒远一听此话,知道歆怡已把他早先说的“格格入了叶家门,就只是叶府大少夫人”的话告诉了皇上,而皇上对此并不赞同,不由四肢冒冷汗。但他也清楚,越是在这种情况下,越是要把话说明白,以免将来惹出更多的麻烦。因此,他立即放低身子,跪伏在地,道:“奏禀圣上,小民只是按家法行事,并无此意。”

    见他并非冥顽不灵之人,康熙感到满意,遂缓和语气道:“朕为一国之君,为你主婚于法于礼都说得过去。歆怡虽然有时任性急躁,但天性善良,明白事理,身为男子汉大丈夫,你何不多担待点呢?”

    听出皇上口气婉转,似有宽恕之意,叶舒远心里略放松,但也不失时机地为自己寻求一道护身符。“谨遵圣谕,然而小民尚有一言,望予纳之。”

    “你说吧。”

    “圣贤云:‘有礼则安,无礼则危,齐家以礼,万福之基。’小民既然已经娶格格为妻,自当以家礼约束她,否则,妻不守妇德,夫何以治家?”

    康熙明白他这是故意当着格格的面,要自己对今夜发生在他们两人间的事做一个评断,以免日后重翻旧帐。

    他的话符合儒道,也符合人情,康熙无可挑剔。他看看歆怡,再看看叶舒远,道:“你说得没错,歆怡虽为皇孙,但既已婚嫁予你,就是你叶氏的人,如果她违犯了家规,你身为她的夫君,自然有权利约束她,而歆怡如果做错了事,自当承认过错,维护夫严。”

    言罢,又对孙女说:“歆怡,你会维护你夫君的尊严,尊重你们的婚姻吗?”

    听出皇玛法是要她向叶舒远认错,歆怡内心很不平衡,赌气道:“他敢打我,我不要这个婚姻。”

    听到她的话,叶舒远的神色没什么改变,但内心里却希望皇上能答应她。

    可是康熙面色一沉,对孙女说:“不得胡言!婚礼已成,还闹什么?”看到她漂亮的眼里含着泪水,他心头虽软,但仍威严地劝导道:“歆怡,你一直是个明白事理的女孩,当知有错就改,才是真正的皇家风范,你能做到吗?”

    明白皇玛法言下之意,自己得见好就收,歆怡小嘴一拧,不甘愿地说:“我能做到。”又往叶舒远的方向福了福身,道:“今天算我失礼,还望海涵。”

    叶舒远听到她敷衍的认错,知道她仍不服气,不由心中一寒,对康熙叩头道:“回禀圣上,小民学疏才浅,生性愚钝,难以匹配格格,既然格格有意退婚,小民也有此愿,还请皇上恩准,另替格格择婿。”

    康熙一听对方也想悔婚,当即龙颜变色。天下哪有皇帝指的婚姻刚拜了堂就闹“休夫”、“休妻”的?这不摆明要让天下人看他万岁爷的笑话吗?

    看着神情淡漠的叶舒远,无惧皇权的勇气虽令人欣赏,可是,当这份勇气被表现在对待他康熙皇帝的圣旨时,却是大大的不受用。于是他当即想着要给这狂妄的江南书生一点教训,以挫挫他的傲气。

    当初在殿试看中他的,不仅是他的一表人才和独特个性,还因苏州叶氏是江南望族,也是“苏作”家具的继承者和发扬者,在当朝社稷里,如此出类拔萃、家世显赫的年轻才俊他当然不能错过。另外,身为皇帝,他历来重视读书人,经常了解各地科考的情况,因而知道叶氏家学渊博,数代出进士,因此,叶舒远这个孙女婿他是要定了。

    可是,如果这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轻人以为他们可以为所欲为的话,那他们就大错特错了!他得让这对不知感恩的新人明白何谓天子之怒。

    “你真想退婚?”他问身边的孙女。

    “是的,我想。”歆怡意气用事地说。

    康熙再问跪在地上的叶舒远:“你真的打了她?”

    “我没打!”叶舒远毫无表情地注视着地面,不去看任何人。

    “可是你想打。”歆怡指控道。

    “可是我没打!”

    “那我这里的伤是怎么来的?”歆怡拨开额头散发,指着红红的伤处。

    叶舒远和康熙的目光不约而同地看向那里,前者如实回答:“镇纸打的。”

    “那是你的镇纸,你还敢说不是你打的?”歆怡既被他的勇敢和诚实打动,也被他的冷静与沉着激怒。

    “是我的镇纸打到你,但并非我打了你。”叶舒远依然就事论事地说。

    “你狡辩!”

    “我陈述事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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