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莲花_第六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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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章 (第3/5页)

扬官司在母亲的主导下,顺利让他恢复自由身,却没能清楚证实妻子的不贞;而母亲为他再娶的表妹,仗着娘家有钱,待他傲慢又拔扈,从没把他这个夫婿放在眼里。两相比较下,唐哲越来越想念骆泉净过去种种的好。

    骆泉净沉默的打量他。再见唐哲,此情此景,一时间也只觉得恍如隔世,她竟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娘说你福薄早死,我竟当真信了,我真是…你…你变得好看了。”他语无伦次的记着。分离一年多里,从前那个相貌单薄的女孩竟出落得如同一朵莲花。唐哲贪恋的望着她,越瞧越离不开目光,见对方不吭声,唐哲握住她的手,眼里尽是欢快。“泉净,你变漂亮了。”

    呆呆望着覆在自己指间上的那只手,从前的她,怎么都没发现,唐哲的手这样白哲纤细,也冰凉得让人觉得无半点温情,不像某个人…她咬牙,不肯去想有关那个人的一切。

    不想吗?真能不想吗?眠前这个唐哲,还以为会是她一生中唯一单纯爱过的男子,结果,她心里只有嫌恶,只有厌弃。

    如果此刻拂袖而去,唐哲的力气能拉得住她吗?

    突然像受到惊吓般,骆泉净甩脱了他的手,这才猛然发现,唐哲对她来说,早已不存在半点意义了。

    那些年来她单纯以为的感情,早在对簿公堂时便一笔勾销;而从前让她心折的斯文,变成了怕事的懦弱。

    他的随和,变成了没有主见的愚昧。

    他的感情,更变成了随波逐流。

    但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对一个男人要求这么多?

    也从来没有一刻,骆泉净发现自己这样冷静透彻的去剖析自己的那段过去;更糟的是,她没有办法不拿他和慕容轩比较。

    慕容轩是个骗子,而这个,却是团污泥。

    她捏紧拳头,此举却无助于她陷入的困境。对慕容轩的感觉越来越复杂,是他把她打入万劫不复的地狱,却也是他把她从唐府那场噩梦中解救出来,置之死地而后生。

    她突然觉得理屈,没办法再去恨慕容轩,这个念头让她呼吸急促,心跳狂乱。

    有什么东西正在心底深处噬嚼着,一口一口的咬着,每一口都像刀子刺过,伤口不深,却是彻头彻尾的痛。

    骆泉净突然转身离开。

    没想唐哲追上来,扯住她的袖子,慌乱失措的看着她。

    “你要去哪?”

    “请你放手。”她挣开他,低声喊道。

    “你要去哪?泉净。”见她不理不睬,唐哲慌了手脚。“你恨我是不是?泉净,那不是我的错,你怨我没有理由,是娘的主意,我不能不当个孝子!”他慌乱的为自己辩解,但越解释,骆泉净的脸色越来越沉。从前的她不是这样的,她总是笑脸相迎,温润以待,他从没想过她会以这么高的姿态跟他说话。

    “阿净,你别走哇!娘死了,jiejie嫁了人,根本就不顾我的死活,我好可怜,表妹根本不把我当人看,我真的…什么都没有了!好不容易找到了你,我求你,别离开我,我不会让你走的!”

    她猛然停下脚步,再回头时,眼神凌厉得可怕。

    “你凭什么不让我走?”她冷冷的问。

    唐哲呆了呆,无法面对她的目光,松开手退了一步。

    “我说对了,你真的在恨我。”他呐呐的说,复而又心慌起来。“我说过了,我不能忤逆我娘!泉净,你谅解我,现在娘死了,你放心,再也不会有人管我了。”

    “我在公堂求你的时候,你在哪里?”她突外开口打断他的话。

    “我在绝望投湖的时候,你在哪里?”见他没回答,她又问,唐哲心虚连连后退。

    “我在好不容易重新站起来之后,你却说你不是真心放弃我,要我回到你身旁。在我受过这么多屈辱之后,你居然还冀望我会回头!”

    她咬牙切齿,那愤怒甚至高过被慕容轩欺瞒。唐家的人,真是彻彻底底教了她…什么叫恬不知耻!

    “不是我害你的,是娘逼我的!”唐哲百口莫辩,只能大声哀嚎以博取同情。“我真心爱你的,泉净,是娘不喜欢你,我孝顺她,这真的不干我的事!”

    再多的眼泪和辩驳也激不起骆泉净任何同情了,她只替过去的自己不值。这样的男人,有什么资格留住她?

    “怎么说我都是你的丈夫!阿净!你不能抛下我!”

    那个字眼让骆泉净大力推开他。

    “丈夫?你说得真好听,当日在公堂上,你也签了离缘书不是吗?我已是被休的妻子,你再回头,不怕让人耻笑?”

    “我不管这么多!这一切之后;我只知道,世上只有你对我好,回到我身边,阿净,我需要你,我真的需要你!”

    “够了!”骆泉净厉声喝道。从昨天开姑,她的脾气一直处在失控的状态。两个男人接连挑起她潜藏在心里从不外露的骄傲与愤怒。如果唐哲已经到了不顾颜面只求她回头的地步,那么,不管她说出再怎么羞辱的话,对他根本起不了半点作用。

    “你要的根本不是我!你要的是有个人能让你像从前在唐家一样,茶来伸手饭来张口,好好过你的大少爷生活!只可惜那个目不识丁、只会做牛做马的骆泉净已经让你们给逼死了。从今以后,你死你活都与我无关,我不想再看到你!”

    骆泉净抛下他快步的走了。不如为何,心里没有复仇的快感,只有不堪负荷的悲哀。刚投入栖云教坊的那段日子,她偶尔会有想过类似这样情节的念头,然而,那并非针对唐哲。

    那个曾经任意践踏她的老女人已死,唐芙在张家的地位岌岌可危,唐哲被恶妻凌虐,一家人落拓至此,该得的报应老天都给了,她还计较什么?

    还有那个始作俑者的写信人,不是也被她找了出来?

    这一两天所经历的事,像一块块扑面而来的大石,挤压得她无法呼吸。没有人探及她心里最深沉的痛,眼前她只想嘶吼;然而,张开嘴,她只是哽咽着,死命抓着湖边的护栏,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对于慕容轩,她突然没了恨意,有的只是更多被欺瞒的不甘和伤心。

    可这样一来,她发觉自己真是彻彻底底什么都没有了。这一年多来,好不容易堆砌起来的尊严,还有曾以为对唐哲那一点点的感觉也被慕容轩践踏殆尽。

    再怎么难捱,日子还是得过;教坊里的团体生活容不得太多自我的情绪,她弹着她的琴,唱着她的歌,烧客人指名要的菜,姐妹们也察觉不出她有什么特别异常,只觉她越常闷在琵琶声里,越来越不爱说话了。

    琵琶上的弦,隔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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