萌爷 上_第四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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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 (第2/4页)

淡,和气得很,但小夏的胖颊倏地发白,佟子的嘟嘟厚唇张得圆圆,黑白分明的眼睛亦瞠得圆滚滚。

    两只小的说不出话,又开始你看我、我瞪你地无声“交谈”

    然后,教人摸不着头绪的苗三爷突然长身立起。

    裹在夹狭锦袖中的玉手微掠,不消多说,两个小竹僮已咚咚咚地跑起来,一个赶紧取来盲杖递进爷等待的掌心中,另一个已自觉地赶去将『九宵环佩阁』的门大大敞开,供爷跨出。

    苗沃萌走出琴阁,靠着手中盲杖徐缓前行,两个娃儿就跟在他身后两步之距。

    他暗忖,两竹僮毕竟年岁太小,还得教训一番,要是以往的贴身小厮景顺没被他送去大哥的生意场上打磨,肯定能在这位“露姊儿”身上瞧出点端倪。

    不过…如此也好。

    对这位大龄丫鬟当真好奇了,是该会会。

    ***

    回大宅,凭着记忆沿路走近灶房院子,尚未踏进那扇连结的月洞门时,苗沃萌脚步一顿,握盲杖的五指缓缓收紧,灵敏的耳力一颤。

    哔剥、哔哔剥--

    什么声音…

    哔剥、哔哔剥--

    这声音?

    他脸色一白,忽地加大步伐疾走,几是奔跑了,袖摆与袍服唰唰作响,两竹僮被闹得只晓得起脚猛追,全然不知何故。

    苗沃萌一步入灶房院子的天井,还没出声,便听到好几声惊呼--

    “露姊儿?”

    “怎么了?哪儿不对劲儿…”

    “哇啊啊--”

    “露姊儿,那火烧得猛,你扑去干啥呀?”

    “哇啊!啥玩意儿?一块破木头?”

    “露姊儿,手都烫红了呀!快放手、快放手,别抱着啊!这么急匆匆又拚命的,就是从火堆里揪出一块乌漆抹黑的木头引,你发烧啊?哪根筋不对了?”

    “呜…人家的烤年糕全掉进火堆里了啦!”

    女子嗓音急起,出乎意料的沙哑,如风一波波株过草海的音质--

    “对不住!真的对不住啊!吓着你们了,是我错,只是这块木头不一般,烧了可惜啊!它、它…”

    “露姊儿,你手被火烫伤了吗?”

    不该出现的轻柔男嗓幽幽荡开,三个小杂役和陆世平闻声同时回首,见到踏进灶房院子的三爷,一时间全怔住了。

    陆世平尤其傻眼,昨儿个才在他身上出糗,千思万想也没料到他会出现在此。

    然后,他、他…他竟也唤她“露姊儿”?

    他跟她半点也不相熟才是啊!

    她下意识朝跟在他身后的竹僮们瞥去,两个小家伙占着主子目力尽失的便宜,挤眉弄眼对她提示再警告,可惜她着实慧根不足,有看没有懂。

    她怔怔地看他点着盲杖步近,那张玉雪面容罩着忧心。

    “到底是什么木头这般希罕,竟让露姊儿拚着双手灼烧也得抢救?”

    水润长目依旧无着点,偏就有扣人心弦的本事。

    陆世平被他迷得有些昏茫,唇张了张,没能挤出声音。

    至于三个小杂役更是一个挨着一个并肩站立,突见主子来到他们这整天便是柴米油盐酱醋茶的院子,一下子还真难适应。

    这一方,苗三爷没等到他要的回应,墨睫微掩,笼雾般的目瞳奇异地敛了敛。

    “去把露姊儿手里的破木头拿开,瞧瞧她手伤得如何?”

    他一吩咐,两名竹僮只得乖乖衔命而来,走到委坐在地上的陆世平面前。

    小夏先动手扯她怀里熏得焦黑的长形木块,她揺揺头,眼底闪着连自个儿也不知的乞求光芒,两臂收缩,本能想护得更紧一些。

    佟子指指自家主子,一脸纠结,表示他们俩也是听话办事。

    “禀报三爷,没、没…不是什么稀罕木头,只是…只是这块东西颇实在,拿来当柴烧着实可惜了,能制成小凳子或…或砧板之类啊,物尽其用,这才好不是吗?”陆世平硬着头皮急语。

    “是吗?那我还真想摸摸,究竟有多实在?”犹然是大地逢春般的徐笑。

    没辙了。

    陆世平细细喘息只得松了两手。

    当竹僮们取走木头,那被火熏焦粗糙表面刮过她掌心时,她才意识到掌心灼热的疼痛。

    轻捧伤手,她眼巴巴地看着竹僮将木头举到苗沃萌面前。

    “爷,在这儿。”小夏扶上他的手。

    苗沃萌长指若抚琴一般拂过,指腹尚感觉得到火舌余温。

    他笑语:“呵,我手感钝,真摸不出有多实在。这种东西遍地都是,当柴烧正好--”

    话音未尽,他忽地从竹僮手中抽走木头,状若随意地一抛。

    但他“随意”这么一丢,恰恰又把木头丢进火堆里了!

    “爷!”竹僮们双双讶呼,都不知主子是无意,抑或“听声辨位”的本事越来越炉火纯青了,随便一掷都能命中!

    “怎么了?”他一脸不明就里的表情。

    他的竹僮没即刻答话,而是又发出更响亮的惊呼,还有小杂役们的抽气声和叫声。他们又叫又骂--

    “露姊儿快放手!袖子都着火了!”

    “你哪根筋没接上?啊!你魔障了吗?疯什么魔?疯什么魔嘛!”

    “快!先用地上的残雪冰镇着!二柱,快去提水来!”

    院子里一团混乱,几个刚小歇过的厨子、厨娘和杂役们全探身出来,再乱下去,定要惊动整座灶房院子。

    “露姊儿手又灼伤了?”苗沃萌点着盲杖走近,语气满是关怀。“这…这怎么回事?”

    小杂役们见苗三爷和和气气的,不显主子架势,心于是稳了些,忙将前一刻发生的事诚实以报,说木头如何从三爷手中飞脱、如何“恰到好处”地掉到火堆里、火舌又如何卷食木头,然后木头又如何被露姊儿拚命抢回来…

    “三爷,露姊儿的手得请大夫瞧瞧,这祥不成的,红得厉害啊!”小杂役拿开临时用来冰镇的雪,见了那伤,直皱眉。“咦?露姊儿瞪我做什么?我有说错吗?这伤,你自个儿看看,有得你疼了!”

    陆世平心口怦怦跳,每一下都在胸臆间冲撞。

    她这是干什么?

    此时自问,满满苦笑。

    就为了一块木头,她从睡梦中惊醒,踉跄冲出,又不管不顾扒挖火堆…就为一块木头啊,就是无法忍受如此的美材被恶待…只是现下在苗三爷面前,她又该怎么解释她近似疯魔的行径?

    “到我的『凤鸣北院』吧。我那儿有对付火伤的上好药膏,你先敷着,能收奇效的。等方总管请来大夫,再帮你诊治开药,两不耽误,可好?”

    她抢了木头后坐在地上,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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