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里的幸福饼_第二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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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 (第1/6页)

    第二章

    第二章:爱,美在无法拥有(1)

    "他本来是我的,时光错漏,就流落在另一个女人的生命里,就像家具店里一件给人买下了的家具那样,他身上已经挂着一个写着'SLD'的牌子,有人早一步要了。"方维志和高以雅的婚礼很简单,只是双方家人和要好的朋友一起吃一顿饭。高以雅的白色裙子是我替她做的,款式很简单。

    "我身上这条裙子是蜻蜓的作品。"高以雅向大家宣布。

    "将来你也要替我设计婚纱。"良湄说。

    临别的时候,高以雅拥抱着我说:"希望将来到处都可以买到你的作品。""谢谢你。""我后天便要上机了。"

    "这么快?"我看得出她很舍不得。她紧紧握着方维志的手,她是否自私,我不知道,有一个男人愿意等她三年,她是幸福的。在这个步伐匆匆的都市里,谁又愿意守身如玉等一个人三年?

    "文治,你负责送蜻蜓回家。"喝醉了的方维志跟文治说。

    "没问题。"文治说。

    "你是不是追求蜻蜓?"方维志突然问他。

    文治尴尬得满脸通红,我都不敢望他。

    "哥哥,你别胡说。"良湄笑着骂他。

    "你为以雅设计的裙子很漂亮。"路上,文治首先说话。

    "谢谢。"然后,又是一阵沉默。

    文治如果真的喜欢我,应该乘着这个机会告诉我吧?可是他没有。

    "那个特辑完成了没有?"我问他。

    "已经剪辑好了。""什么时候播出?""快了,我还没有想好这辑故事的名字,什么'移民梦'之类的名字毫不吸引。"车子到了我家楼下。

    "有没有想过就叫'别离是为了重聚'?"我向他提议。

    他怔怔地望着我,好像有些感动。

    "故事里那位太太不是这样说的吗?"我搓着冰冷的双手取暖。

    "是的。"他的声音有点颤抖,也许是风太冷了。

    忽然之间,我很想拥抱他。

    "我上去了,这里很冷。"我掉头跑进大厦里,努力拋开要想拥抱他的欲望。

    那个移民故事特辑终于定名为"别离是为了重聚"。播出的时候,我在家里收看。文治在冰天雪地里娓娓道出一个别离是为了重聚的故事。那个探亲之后孤单地回来香港的丈夫,在机舱里来来回回哼着粤剧"凤阁恩仇未了情"里面的几句歌词:"人生如朝露,何处无离散。"从前的别离,是为了国家。为了国家,放下儿女私情。

    今天的别离,首先牺牲的,也是儿女私情。

    儿女私情原来从不伟大,敌不过别离。

    我打了一通电话给文治。

    "你在看吗?"我问他。

    "嗯。""很感动。""是的。"他带着唏嘘说。

    画面消去,我整夜也睡得不好。

    午夜爬起床,我画了很多张设计草图。

    杨弘念是我们的客席讲师,也是香港很有名气的时装设计师,一天下课后,他把我叫到他的办公室,说:"我打算推荐你参加七月份在巴黎举行的新秀时装设计大赛。"

    "什么?"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是由各地时装设计学院推荐学生参加的比赛。""为什么你会选中我?"

    "你以前的设计根本不行。"他老实不客气地说,"但是最近这几款设计,很特别,有味道。"那一辑草图正是我在那个无法成眠的晚上画的。

    "现在距离七月只有三个月时间准备。"我担心。

    "我可以帮你,怎么样?"我当然不可能拒绝。

    我马上就想到要把这个好消息告诉文治。我在学校里打了一通电话给他。

    "我有一个好消息告诉你。""我也有一个好消息告诉你。"他说。

    "我们晚上出来见面好吗?""好的,在哪里?"我约好文治在铜锣湾见面。

    "你的好消息是什么?"我问他。

    "公司决定把'别离是为了重聚'这个特辑送去参加纽约一个国际新闻纪录片比赛。你的好消息又是什么?"

    "也是一个比赛,讲师推荐我参加巴黎的国际新秀时装设计大赛。""真的?恭喜你,可以去时装之都参赛,不简单的。"

    "高手如云,我未必布机会呢。""能够参加,已经证明你很不错。"

    "但是距离比赛只有三个月,我必须在这三个月内把参加比赛的一批衣服赶起,时间很紧迫。""你一定做得到的。""我差点忘了恭喜你。"

    "谢谢。""这三个月我不能再到电视台报告天气,因为工作实在太迫,我要专心去做,我已经跟方维志请了假,准备迎接三个月昏天暗地的日子。"

    "那我们三个月后再见,不要偷懒。"那三个月里,我每天都在杨弘念专用的制衣厂里,跟他的裁缝一起工作,修改草图、选布料,找模特儿试身。

    昏天暗地的日子,益发思念文治,只好趁着空档,在制衣厂里打电话给他。

    "努力呀。"他总是这样鼓励我。

    "我很挂念你。"我很想这样告诉他,可是我提不起勇气,等到我从巴黎回来,我一定会这样做。

    差不多是在出发到巴黎之前的两天,我终于完成了那批参赛的时装。

    我早就告诉过文治,我会在七月二日起程,如果他对我也有一点意思,他应该会打一通电话给我。

    七月一日的那天,我留在家里,等他的电话。他负责黄昏的新闻报导。新闻报导结束之后,他并没有打电话来给我。

    也许他根本忘了我在明天出发。

    晚上十点多钟,正当我万念俱灰的时候,他的电话打来了。

    "你还没有睡吗?""没有。"我快乐地说。

    "我刚才要采访一宗突发新闻,所以这么晚才打来,你是不是明天就出发?""嗯。""我明天早上有空,你行李多不多,要不要我来送机?"

    "不,我不是说过讨厌别离吗?机场是别离最多的地方,不要来。""哦。"他有点儿失望。

    "你现在在哪里?"我不舍得让他失望。

    "我在家里,不过晚一点要回电视台剪片。""不如你过来请我喝一杯咖啡,当作送行,好吗?"

    "好,我现在就过来。"我换好衣服在楼下等他,三个月不见了。我从来没有饮这一刻那样期待一个人的出现。

    文治来了,并没有开车来。

    "你的机车呢?""拿去修理了。"他微笑说。

    三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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