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里人_第八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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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章 (第2/5页)

识,仅知道她是个客人,常跟不同的男人来喝酒,因为同来自台北,对她有点印象。看见她那惊惶狼狈的模样,素施好心的招呼她到后面办公室去。

    她不能让菱子那模样在酒客之中尴尬。

    菱子对她哭诉自己的遭遇。

    原来在台北时她是个美容小姐,是在那种带点色情成分的所谓美容室工作。有人建议她来日本,因她模样颇像日本人,这样可以多赚一点钱,储蓄几年便可以退休,嫁入,从良。

    来了东京因为好赌,结果与黑社会的人拉上关系,最后欠债太多,就被控制。菱子是颇有几分姿色的,加上那懒洋洋不起劲的味道,又媚态十足,的确能吸引一些男人。起先她专替黑社会的人迷惑大客,后来竟被逼拍黄色小电影。她不肯就范,拍小电影就等于白纸黑字写在上面,做了一辈于也翻不了身。几次威逼利诱加上毒打之后,她逃了出来,跑到素施那儿。

    做酒吧这一行自然与黑道有点关系,况且素施一向豪气义气,颇有大姐大风范,若菱子这么可怜,就替她讲妥数,还了债,留她在身边帮忙,条件是她必须改掉一切风尘恶习。

    菱子一直做得极好,表现出色,极能笼络客人,是最好的公关人材。有了她,素施就不必那么辛苦,素施也不当她是外人,根本忘掉了她的过往,对她如同自己的meimei。

    可是──她一声不响的抢走了范伦。

    她肯定知道素施对范伦的感情,她完全懂得素施。看她用迅雷不及掩耳的手法,她必定故意这么做。

    素施只是不明白,为甚么?

    天下男人这么多,为甚么她一定要范伦?

    而且一年之后不告而别,弃范伦于不顾,她真的爱他?

    这是一个谜,除非菱子亲自说明,否则没有人能猜到。没有人。

    她这样做不但伤了素施,也伤了范伦,为甚么呢?

    素施只是回想,并没有把这段往事告诉凯文,他是外人,虽是好朋友,也不必知道这些陈年旧事。

    而且说出来对菱子有损,她不愿做。

    范伦真的接送素施三天,然后飞新加坡。

    堡作开始后,人也变得正常、乐观,和他刚出现在酒吧时的模样完全不同。

    当时他的颓丧失落是因为菱子?是因为没有工作?素施不知道。

    一星期后他回来,带了一朵好漂亮的新加坡兰花送给素施。

    “偷运回来的。”他笑。

    “谢谢。”素施还是淡淡的笑。

    她不敢也没有把握在他面前表现真感情,她是个不能输、输不起的女人。

    上一次的伤痕还没有完全复原。

    上次的伤痕──她有点犹豫,会不会是自己的错觉?与范伦无关?

    可是那种视线的交结,眼光的交流是互相的,她有感觉他必定也有,只因为菱子的突然闯入,是,只因为菱子。

    刚刚开始生长的花蕾,无声无息的就乾枯,死亡.来不及展开它灿烂美丽的一生,实在是太大的遗憾。

    那朵兰花活了一星期,天天对看它,感觉也许就不强烈,当工人把它扔掉的时候,素施也不觉可惜。

    不像范伦以前在酒吧用的酒杯,她现在还好好的保存看,十分珍惜。

    像他们现在这样的交往,会有甚么结果呢?她猜不出,霭文也猜不出,甚至有次问霭然,她也说弄不清。

    “这样算不算爱情?”霭文问。

    “谁知道。”素施自嘲。

    “甚么又是爱情?”霭然彷佛在自问。

    “也许霭文能回答这问题。”素施笑。

    霭文认真的思索了一会儿,然后摇摇头。

    “好像很复杂,我答不出。但我相信爱情其实是很简单的事,只要无条件的全情投入,只要全无顾忌的去爱,那就是了。”

    三个女人都为这话沉默了好一阵子。

    “女人最重要的是自尊,怎能毫无顾忌?”素施先说。

    “你已过时,素施。”霭然笑“现代爱情定想爱就爱。不爱就掉头走。”

    “我做不到。”霭文、素施齐声说。

    “爱一个人我会爱一辈子,不会掉头就走,那不是爱情。”

    “有一首歌还说现代爱情可买也可偷,虽荒谬但真实。”

    “可叹可悲的现代爱情。”

    “那不配称爱情,那只是情欲。”

    “羁然,你那个洗怀之呢?”

    “洗怀之怎会是我的?”羁然愕然反问。

    是个晴朗的周末下午,已有些秋天的味道,有风,云淡,蜻蜒也在窗外飞过。

    洗怀之又带看书本在霭然的家里阅读,这彷佛已成了他永恒的习惯。室内很静,静得只闻见翻书声。

    怀之忽然有点坐立不安似的移动身子几下,然后去打开音乐。他放的是一张西班牙歌王胡立欧的情歌,那充满性感的歌声,一下子弥漫全屋的每个角落。

    霭然意外的抬起头。这不是她家的cD,她从没听过这种歌声,这种温柔得令人心里柔软沉醉的歌声。

    专注的听了一阵,她问:“谁唱的?专唱这么好听的老歌。”

    “老歌比较美丽,情怀美丽。”

    霭然更加惊奇,这不是怀之讲的话。她凝望他一阵。

    “你看来很不同。”

    “稳櫎─是吗?”他又移动身子一下。

    “甚么事?”

    她是绝对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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