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第1/4页)

    第五章

    “没有！怎么会没有！”万俟云看着那缺页的书本，每翻几页就让人撕毁了一部份，摆明看就是有人想要隐藏什么。

    好样儿的千海帝，他如此谨慎，不留痕迹，究竟想保护么？

    “云儿姑娘仿佛极为失望？”冉大夫的声音打断了万俟云的思绪。“唉，我来瞧瞧你想查些什么东西，说不准有我能帮上忙的。”

    不等她有机会隐藏手上书卷，冉大夫立刻凑上前看个究竟。“嗯？七年前的？你想得知七年前的事？那么久远的东西有啥好知道的？”

    “没，我随手翻翻。再说，七年前，冉大夫也还没进宫吧？没事。”

    不知为何，万俟云总觉没必要太过声张，尤其这事牵连到千海的秘密，不知他树立多少敌人，能多防备一些是一些。

    而且，对于冉大夫的示好，她不想欠人情，她既对人家无意，就别接受人家帮忙免得日后麻烦。

    “七年前，我确实还没入宫奉仕，不过私底下，倒也听过不少流言。”以手支颚，冉大夫目光飘向另一端的门口，他缓缓地说：“说起七年前最大的事，该是千海帝举行年接邺十的庆祝祭典吧。由于这代的三王都还年幼，所以唯一掌政的千海帝，庆祝祭典办的格外热闹。听说当时，他原本有意在当天册妃，所有仪式及祭礼都已备下；可祭典前几天，他却临时将一切全部取消，而后一连失踪数日，完全没有任何解释。”

    闻言，万俟云胸口一震。就是这个！

    “为何取消？理由呢？那位预定的妃子到底是谁？”她顾不得冒犯，只管揪着冉大夫连声追问。

    “这个…据说千海帝神秘兮兮的没多交代，只听闻他打算亲迎她入宫，应该是他很重视的姑娘吧。至于取消的理由，虽然不清楚，不过，脑葡定的是，事后，千海帝严令，谁敢对此事多提半字，便摘谁的脑袋。”

    万俟云猛然明白，宫中众人噤声不语所为何来。看来，要想查出千海帝到底隐瞒什么，非得问他本人了。

    “既然陛下已有严令，冉大夫还肯告诉云儿，真是感激不尽。”她欠了欠身，握拳一转身，决定另找法子。

    “我告诉你这些，不过希望能为你分忧，即使必须赌命。”冉大夫拦住云儿，握住她手腕，一脸热切。“也许云儿姑娘觉得很突兀，可错过这机会，或许再没亲近姑娘之时。”

    虽然万俟云对冉大夫还谈不上喜欢与否，但让他这样拉扯，她却自然地意识到这太逾矩。苍炎民风虽还算爽朗直率，可也只有在祭典或是庆祝节日上，男女才有互相示爱的行为，何况那还是彼此熟悉到一定程度才会这么做。

    “请放手，冉大夫，原谅云儿还有别的事，不多留了。”

    万俟云婉拒无效，反而让他抓得更紧，使她不免有些冒火。

    她是基于礼貌才忍耐着没动手，他反而得寸进尺？

    说喜欢她，为何进宫数年从不表白？趁着两人独处时动手动脚，只会令人觉得他太狡诈也太胆小，与他说的话完全不符，根本不可信任！

    “姑娘也到了该嫁娶的年纪，难道你从没想过要出宫嫁人？

    莫非云儿姑娘当真对千海帝有意，才愿意无名无份留在宫中？“

    万俟云像被说中了不肯承认的心底话，而这些事，外人管不着！她维持着表面轻笑，可眼神却是恼怒之至。压抑想甩出暗器砸人的冲动，不想把和平扯破。

    “冉大夫，我对陛下除了君臣之情，别无其他，云儿当下仅求完成自己本分，无暇多想婚事。”懒得多费唇舌，万俟云掉头就走。“假使真有那层关系的话，冉大夫不觉得你更该自重，以免招来祸端吗？”

    自己不过打听个消息，却无端被人纠缠，扰得万俟云只想赶紧撇清关系快快走人，如果…她能走得了的话。

    才开门跨出房间一步，万俟云便愣住当场。

    “原来你在这儿？”就见千海帝靠在外头门扉上，双手抱胸，闭着眼眸若有所思。当万俟云踏出书房一瞬间，他不曾抬头，却理所当然地唤住她。

    “大王！”她心跳加快，脑中有不祥预感浮现。他怎么在这里？胸口仿佛被压了颗石头，一口气就是无法好好咽下。

    他在门外站了多久？会不会听到了她与冉大夫的对话？如果让他知道他有禁令在先，她却还不听话的私自查访，触犯他忌讳要是往常她一定怕的直打哆嗦，装做若无其事，可现在，她却莫名的想要逞强，她想知道他的反应。是会震怒，或是有可能对她坦白？

    “刚炼了新葯，正在找你。”没有喜怒的冷凝表情，让人完全无法从其中窥见他的想法，可他的话却比命令更具威胁性。“别在这里蘑菇，回丹房吧。”

    他…什么都没听见吗？不知心头惆怅由何而来，万俟云只是重重长叹一声，任凭身子早巳习惯地自动跟上他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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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位于地下密室的丹房，阴暗冰冷的气氛，老是让万俟云感到害怕。空间仿佛被什么执着意念紧紧包围，呼吸间，备受压迫的空气常让她有即将窒息的错觉。

    七年来，至长三天，至短半日，每当千海帝新葯一完成，就会要她试喝或试吃那些材料未明的怪东西。

    她光瞧瞧千海帝背影，再瞧桌上盖着红布的托盘，强自镇定的咽了咽唾沫。

    应该就是红布下那个鼓起的东西吧？盯久了，她还眼花得觉得那东西会动哩。

    不行，她得冷静些。她轻拍着胸脯垂下头嘀咕不停。

    往常吃了，大不了也只是发个高烧，骤生恶寒，或者四肢发疼，什至五脏六腑像被烧灼似的疼得乱七八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