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西洋岛_第十六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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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六章 (第2/3页)

漆黑。

    黑面孔,铜杯,白斗篷,黑暗,晃动的光亮,构成了一幅奇特的腐蚀版画。

    他们屏神敛气,郑重其事地玩着,用沙哑的声音报着点数。

    这时,还是轻轻地、轻轻地,我松开了套在小野兽颈圈上的带子,它早已等不及了。

    “冲,我的儿子。”

    只见它尖声大叫,一跃而起。

    不出我之所料。

    希拉姆王只一跃,就跳进了白衣图阿鲁格人中间,在这些守卫中引起一片混乱。再一跃,它就消失在黑暗中了。我影影绰绰地看见了第二条通道的道口,在大厅的另一端,正对着我刚才停留的那一条通道。

    “就是那儿,”我想。

    大厅里是一片无法描述的混乱,但是静悄悄的,看得出来。邻近就是那个伟大的女王,恼怒的守卫们只好忍气吞声。赌金和骰杯滚在一边,杯子滚在另一边。

    有两个图阿雷格人腰疼的厉害,一边揉着腰,一边低声骂着。

    不用说,我利用这场无声的混乱,溜进了那个房间。我现在紧贴着第二条通道的墙壁,刚才希拉姆王就是从这里消失的。

    就在这时,响起一阵清脆的铃声。图阿雷格人颤抖了一下,我从中看出我走的路线是对的。

    其中一个人站了起来,从我身旁走过,我踩着他的脚印,跟着他。我十分镇静,我的任何微小的动作都是经过精心算计过的。

    “我到了那儿,”我心里嘀咕着“会冒什么样的风险呢;也许被礼貌地请回到我的房间里去。”

    图阿雷格人掀起一道门帘。我跟着他进了昂蒂内阿的房间。

    房间很大,里面半明半暗。灯罩把光亮限在昂蒂内阿所在的右边,而左边则是漆黑一片。

    进过穆斯林内室的人都知道有一种叫作“布袋木偶”的所在,那是一种挖在墙上的方形墙洞,离地有四尺高,洞口用一块挂毯堵着。有木梯可以进去。我猜到左边有一个“布袋木偶”我钻了进去。黑暗中,我的血管怦怦直跳,但我一直是镇静的。

    从那儿,一切我都看得、听得一清二楚。

    我在昂蒂内阿的房间里。那房间里除了有许多地毯之外,并没有任何特别的地方。顶棚在黑暗中,但是,好几盏灯在发亮的织物和兽皮上投下暗淡而柔和的光来。

    昂蒂内阿躺在一张狮子皮上,正在吸烟。一个小银盘,一把长颈壶摆在她身边。希拉姆王蜷在她脚边,发狂似地添着她的脚。

    白衣图阿雷格人直挺挺地站着,一只手放在胸口上,一只手放在前额上,一付敬礼的姿态。

    昂蒂内阿看也不看他,口气极其严厉地说道:

    “你们为什么让猎豹过来?我说过我要一个人待着。”

    “它撞倒了我们,主人,”白衣图阿雷格人低声下气地说。

    “难道门没有关吗?”

    图阿雷格人没有回答。

    “要把猎豹带走吗?”他问。

    希拉姆王恶狠狠地盯着他,他的一双眼睛也望着它,那眼神足以说明他希望得到一个否定的回答。

    “既然它在这儿了,就让它留下吧,”昂蒂内阿说。

    她用她的小银烟斗烦躁地敲着盘子。

    “上尉在干什么?”她问。

    “他刚才吃晚饭呢,胃口很好,”图阿雷格人回答说。

    “他什么也没说?”

    “不,他要求看他的同事,另一位军官。”

    她更急促地敲着那小盘子。

    “他还是什么也不说吗?”

    “是的,主人,”那人回答道。

    昂蒂内阿小巧的额头马上变得苍白了。

    “去找他,”她粗暴地说。

    图阿雷格人弯身一躬,出去了。

    我听见这段对话,心里充满了不可名状的焦虑。这样,莫朗日,莫朗日…难道那是真的吗?是我错误地怀疑了莫朗日吗?他想见我,但是他不能!

    我的眼睛一直盯着昂蒂内阿。

    这已经不再是我们第一次见面时的那个高傲的、爱嘲弄人的公主了。那个金质眼镜蛇饰也不再竖起在她的额上了。没有一只手镯,没有一枚戒指。她只穿着一件交织着金丝的宽大的长袍。黑色的头发去除了一切约束,象一片乌木一样披在她那纤细的肩上,披在她那赤裸的胳膊上。

    她的美丽的眼皮发青了。一道烦恼的皱纹绞着她那神圣的嘴。我是怀着喜悦的心情还是痛苦的心情看着这个新的克娄巴特拉如此地激动呢?我不知道。

    希拉姆王蜷缩在她的脚边。用驯服的目光紧紧地盯着她。

    一面巨大的希腊铜镜反射着金光,镶嵌在右边的墙里。突然。昂蒂内阿在镜前站了起来。我看见她一丝不挂。

    又苦涩又辉煌的一幅图景!一个女人自以为独自一人对着镜子,等待着她想驯服的男人,她该如何举措呢?

    从分设在屋内各处的六个香炉内,升起了看不见的烟柱,发出香气。贝特雷阿拉伯的香脂的精华编织着波狼状的网,缠住了我的yin念…昂蒂内阿背对着我,象一株百合花,亭亭立在镜前,她微笑了。

    通道上响起了沉闷的脚步声。马上,昂蒂内阿又摆出那付懒洋洋的姿态。象我第一次见她时那样。只有眼见了这种变化才能相信。

    莫朗日跟着一个白衣图阿雷格人进入房间。

    他也有些苍白。尤其使我惊讶的,是笼罩在那张脸上的坦然平和的表情,可我还以为认识这张脸呢。我感到我从来也没有理解过莫朗日这个人,从来也没有。

    他笔直地站在昂蒂内阿面前,好像没有注意到她让他坐在她身边的表示。

    她微笑着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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