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里的幸福饼_第一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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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 (第2/4页)

,我不会再缠着你。"她吃了,死在他怀里。他把她的尸体放在平台上淋雨,相信这样可以把她洁净,洁净她不爱他的心。

    (注)山埃,毒葯的一种,古名"鹤顶红"。他们结婚当天,是下雨吧?所以新娘先死。

    从凉茶店出来,我发现文治的机车就泊在路边。车身还是烫手的,他应该是刚刚走开。我站在机构旁边,好想等他回来。我想,我可以装着刚好经过这里,而且顺道向他打听一下那宗情杀案。

    十五分钟过去了,仍然看不见他。

    三十分钟过去了,他依然没有回来。

    一个开私家车的男人在泊位,车向后退的时候,差点把文治的机车撞倒。

    "你小心一点。"我马上提醒他。

    我突然觉得我像一头狗,正替主人看守着他的东西,但是主人并没有吩咐我这样做。

    四十五分钟过去了,文治还没有回来。他会不会就住在附近,今天晚上不会回来?

    街上的行人愈来愈少,店铺会关门。我为什么要等他回来?也许我太寂寞了,我不想就这样回去那个没人跟我说话的地方。

    车身早已经不烫手了,文治还没有回来。如果他回来时看到我在等他,他一定觉得奇怪,于是,我决定在附近徘徊,如果他回来,我就像之前想好的那像,装着刚好遇到他。

    我走进便利店里买了一包果汁糖,出来的时候,刚好看到文治骑上那辆机车绝尘而去。

    我等了四十五分钟,才不过走开五分钟,结果只能够看到他的背影。

    我花了那么多的时间看守着那辆机车,它竟然无情地撇下我。

    我一个人,孤单地回去,雨落在我的肩膀上,明天,我要缝一件雨衣,那么下次为文治看守机车时,便不会给雨淋湿。

    这以后我经常在直播室里碰到文治,我从来没告诉他,我曾经站在他的机车旁边等他回来。

    这种事,太笨了。

    在阳光普照的一天,我用缝纫机缝了一件雨衣,像一条裙子的雨衣,腰间可以缚一只蝴蝶结,连着一顶帽子。雨衣是柠檬黄色的,在烟雾迷雾的环境下,黄色是最显眼的颜色。我希望下一次,文治会看到在他的机车附近徘徊的我。

    也许,那件柠檬黄色的雨衣真的奏效,那天放学的时候,忽然下雨,我拿出背包里那件黄色的雨衣穿上,在巴士站等车。文治驾着机车经过,看到了我。

    "你要去哪里?"他问我。

    "去湾仔。""我送你一程好吗?我也是过海。这里雨很大。"我求之不得,马上跳上他的车。

    "你是怎么看到我的?"我问他。

    "你的雨衣很抢眼,像个大柠檬。""我自己做的。"我说。我没告诉他为什么我要做这件雨衣。

    "很漂亮。"他说。

    "谢谢。""你住在湾仔的吗?""嗯。你呢?""我也是,而且从出生那天到现在都没离开过。""你住在哪一条街?""谢斐道。"

    "我以前也住在谢斐道,说不定我们小时候见过。""你现在住哪里?""骆克道。""跟家人一起搬过去的吗?"

    "不,爸爸mama过世了,我自己只能搬到一个小单位。""哦。这几天都在下雨,这种雨不知道要下到什么时候。"

    "你为什么会开机车?很危险的呀,尤其下雨的时候,地湿路滑。"我说。

    "是念大学的时候学的,那时想,如果将来到报馆工作,会开机车比较好,有些报馆要求突发新闻组的记者要有机车的驾驶执照。"

    "我在一九八三年就见过你。""在哪里?""在电视上,那天你报导财政司宣布一美元固定兑七点八港元。"

    "那是我头一天负责新闻报告,那宗新闻也是我采访的。联系汇率是不合理的,相信很快就会取消。"文治和我也许都想不到,不合理的联系汇率一直维持下去,竟然比我们的爱情更长久。如果爱情也像港元与美元,永远挂钩,永远是一比七点八,是否更好一些?

    那天,跟良湄吃饭,我向好打听:"徐文治有没有女朋友?""好像没听说过。""我喜欢了一个男孩子。"良湄接着说。

    "谁?"我心里很害怕那个人是文治。

    "是念化学系的,叫熊弼。"我松了一口气。

    "他的样子很有趣,个子高高,长得很瘦,有一双很厉害的近视眼,傻呼呼的,满有趣。""你喜欢这种男孩子吗?"我奇怪。

    "这种男孩子会对女孩子死心塌地的。而且他在实验室做实验时那份专注的神情很有魅力呢。""你想追求他?"

    "他这种人不会追求女孩子的,他没胆量。""我真佩服你的勇气,万一被拒绝不是很尴尬吗?"

    "如果他拒绝,就是他的损失,这样想的话,就没有问题了。"是的,良湄在所有事情上都比我勇敢,一个人,只要不害怕失去,譬如不害怕失去尊严,那就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哥哥的女朋友在南丫岛租了一间屋,地方很大的,我们约好去那里度周末,我叫了熊弼一起来,你能不能来?"为了挣点钱,我每个周末在一间儿童画室突小孩子画画。如果去旅行的话,就由其它人替工。

    "不可以呀。"我说。

    "徐文治也来。""我晚一点来行不行?"我马上改口风。

    "可以呀,我给你地址,我告诉我你坐哪一班船来。"周末黄昏,我离开画室后,匆匆赶到南丫岛。

    文治在码头等我。

    "他们派我来接你,怕你找不到那间屋。"他微笑说,"你教小孩子画画的吗?""嗯。""什么年纪的?""从四岁到八岁都有。"

    "平常画些什么呢?"

    "我让他们胡乱画些自己喜欢的东西。家长们很奇怪,如果他们的小孩子来了三个月还不会画苹果、橙、香蕉,他们就觉得老师没尽责。谁说一定要画苹果呢?即使画苹果,我也会让他们画自己心目中的苹果,如果只有一个方法画苹果,那太可悲了。

    "人是长大了才有各种规范,不能这样,不能那样。""你将来的设计一定与别人不同。"他笑说。

    后来,我就知道,我们努力追求不平凡,到头来,却会失去了许多平凡女人的幸福。

    "你为什么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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